依旧是穿过斑马线,沿着三米多高的围墙疾走。
在离南校门还有十多米远的时候,许从一猛然停下了脚步,他站在路边一棵桂花树下,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完全没有道理啊,刚才不是都走了吗?怎么会出现在校门口,且看那样子,好像是一直等在那里的。
那是辆豪车,许从一倒是对车辆一类的兴趣一般,宿舍里有人特别爱好,经常在寝室里讨论,许从一耳濡目染,知道这车售价不下百万。
周围不时有路过的人往车里打量,试图看出点什么来。
许从一心间许多个念头一一晃过,因为替滕时越当过刀,其实在某种程度上,他觉得滕时越再冷漠,也应该不会太为难他。一直避下去不是什么好法子,兴许滕时越就是想见他一面,或许只是问问他的伤势,怀揣这个念想,许从一微敛了心神,举步上去。
走到车边,驾驶位的司机下车,给许从一拉开后座车门,意识很明显,是让许从一坐后面。
滕时越坐在左侧,从许从一那个角度,仅能看到他半身,男人一身衣服漆黑,与同样漆黑的真皮车椅几乎融为一体,无端就给人一种不可靠近的危险感。
许从一进车,车门嗙一声暗响中紧紧关上。狭小的空间瞬间变得更加bī兀,呼吸一下,氧气都跟着减少一分。
滕叔两人间隔着几拳的距离,但忽然的,许从一就想起胳膊受伤的第二天,他在滕时越怀里醒来的qíng景,加之滕时越沉甸甸的目光转至他面上,如数根丝线缠绕上许从一身躰,他觉得浑身都不舒服,极想夺门而逃。
开车!滕时越目光在许从一那里停留了三秒钟不到,随后吩咐司机。
汽车从学校门口缓行,进入主路。
将车窗摇下来一点,迅疾的冷风自fèng隙中灌进来,许从一微缩了下脖子,虽然有冷意,但桎梏凝滞的空气总算得到一点缓解,不至于有过沉的窒息感。
去的地方不是滕家住宅,而是另外的不熟悉的地方,相同点是,一看就是富人区。
风chuī動周围林木,树叶娑婆声响,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的,心间就涌出一种怪异的感觉,好像前面要去的不是一栋房子,而是一处过去了,退路就自然断裂的悬崖。
许从一站在原处,司机开车去后院停放,滕时越走在前面,空旷的院落中,就剩他一个人。
如果这个时候逃开,不知道会怎么样。
依旧只是想法,结果是,他跟着进了客厅。
客厅里两个人,滕时越,还有一个穿着休闲服,手边放置医用箱的人,应该是家庭医生。
你好。医生见到许从一就温声打招呼。
许从一点头:你好。
我看下你伤口。医生接着说。
许从一礼貌回绝:不用了,我刚才在一家小诊所换过药。
这样啊。医生扭头,去看滕时越,男人面无表qíng,漆黑幽邃的视线叫人心下紧凛。
先回去吧!滕时越冷然开口,医生偶尔来滕家一次,一个月统共算起来不到一周,但拿到手的钱,是他在医院的三倍还有余。白跑一趟什么的,完全不算事儿。
医生提着箱子离开。
客厅里再次剩下许从一和滕时越,和上次不一样的是,许从一没有昏迷。
滕时越走到覆有金huáng花纹的黑色茶几边,拿起上面一杯早就放好倒有半杯水的玻璃杯。
在许从一疑惑的注视中,将玻璃杯递了过去。
喝了。滕时越嗓音低沉,面孔冷得像是寒霜冻结。
谢谢。许从一接到手里,他不渴,可滕时越盯着他,极大的压力下,他举杯喝了一口。
系统:里面有迷幻药。
迷幻药?他准备gān嘛?
系统:大概是我猜的,上次忘了和你说,你可以治愈他的不眠症。
嗯?我有这个功能?
系统:还有,耽美线刚刚被触发,滕时越对你爱意值20。
这么低。
系统:算高的了,在他这里,就没人超过10。
那我还真荣幸。
脑袋忽然一沉,意外的有种眩晕感,指骨失力,啪的一声,玻璃杯从许从一手里滑落,跌倒地砖上,摔得四分五裂,透明的水溅了一些到许从一和滕时越裤脚上,眼皮陡然变重,像是坠了什么重物一样,许从一看着地上的一滩水渍,艰难抬头去看滕时越,他张嘴说了好几个‘你、你’
身躰一軟,就往地上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