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工发现温如chūn近来举动有异,当看到宦娘出现,以为宦娘是要索要温如chūn的xing命,qíng绪激动就求宦娘放过温如chūn,反倒激起宦娘心中怨恨。三个人你追我逃,当温如chūn险些跌落山崖,宦娘反而于心不忍出手相助。
温如chūn听到良工方才qíng急时喊自己如chūn,心知宦娘所言属实,表示不想做个浑浑噩噩的阿牛,他想知道自己的过往。当宦娘将过往告知他,他虽没有记忆,却知道负宦娘良多。
宦娘那时对爱qíng充满憧憬,又恰好遇到温如chūn,觉得没有什么困难能够阻碍他们之间的感qíng。她从一个不识油盐酱醋茶的千金小姐,变为一个在破旧小院里cao劳家事的寻常女子,学着打扫洗涮,服侍着温如chūn年迈多病的父母。她又有许多奇思妙想,为温如chūn的剧目出谋划策,温如chūn所创的新曲,她总是第一个聆听,并提出建议。
可惜美梦总易醒,赵老爷发现了女儿的异常,得知她和一个戏子搅在一起,大为恼怒。赵老爷坚决不同意,大骂温如chūn是卑贱戏子,配不上他女儿,赵老爷一心想找个富贵权势的女婿。
赵老爷所看中的女婿人选,不是盐商,便是家里开着金店或绸缎庄。
一日赵老爷包场,请几位年轻公子去听戏,那几个公子哪里听什么戏,张罗了一桌子酒菜有吃有喝,又将台上的戏打断,定要温如chūn翻跟头。这时候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这几位根本就是来找茬来。葛班主倒是弯得下腰,温如chūn却不肯,被几个公子哥儿打了一顿,赵老爷事不关己坐在一旁,心里别提多痛快。
宦娘赶了来,阻止了一切,却被赵老爷关在家里。
几日不吃不喝,宦娘毅然离家出走,与温如chūn相约离开这个地方。
赵老爷岂肯女儿被拐走,他花重金买通县令,诬陷温如chūn背负巨债,并将其父母抓到牢中要挟。温如chūn得知此事,没能离去,虽从狱中接回父母,但背负了巨债。戏班的葛班主怕被连累,不肯相助如chūn。债主们日日上门讨债,家无宁日,温如chūn连父母都难以照料,觉得宦娘跟着他只能吃苦,他承受不住这种压力,故意说些气话,让宦娘回家。
宦娘走了,却没回赵家,她竟将自己卖进青楼,把卖身的银子托人带给了温如chūn还债。
温如chūn见了银子,觉得蹊跷,最后发现了宦娘所为,历尽辛苦又将宦娘赎取出来。两人想安稳度日,可宦娘卖身青楼已成污点,不仅遭遇奚落冷眼,还会被人轻薄侮rǔ,更加雪上加霜的是赵老爷得知了此事,将宦娘抓了回去,要放逐的远方去。温如chūn将宦娘抢了回来,两人逃到一处钟楼,宦娘万念俱灰,心存死志,最后,宦娘死了,温如chūn为尽孝活了下来。
失去记忆的温如chūn本想再登一次台,可他却发现唱不出来,弹不出来,他发现唯一能做的,就是实现约定,陪宦娘一起死。
宦娘却下不去手,似乎已经不再执着要温如chūn与她殉qíng。
宦娘回去见了赵老爷,发现她死后,父亲那样悲痛,不禁觉得当初莽撞,死的糙率。父女冰释前嫌,宦娘就想帮如chūn重新振作,再次教他如何奏琴。
桃朔白与七夜从街市穿行而过,上了石桥,石桥对面停着一艘船,船中琴声铮铮,内中一人一鬼,正是温如chūn与宦娘。
你说,若是宦娘还阳,温如chūn会如何?桃朔白蓦地问道。
七夜已从他口中得知了戏楼里的故事,对于他的问题,立刻领会到,反问道:你是问温如chūn会和谁在一起?
嗯。
若依着现今发展来看,可能他两个都会娶。七夜道。
还真有可能。桃朔白哑然一笑,在他心里爱qíng具有唯一xing,排他xing,以至于却忘记了古往今来更有许多两女共侍一夫的例子。
若是宦娘没有死,没有跟温如chūnyīn阳两隔一二年,他们之间就不会多出一个良工。缺失的时间不是不能弥补,但他们不仅是时间的阻隔,更是yīn阳的阻隔,当宦娘死去,温如chūn虽不能忘怀,却深知宦娘再不能回来,又有一个同样美好的女子对他关心备至,他即便没有爱qíng,却有感激动容,便是没有宦娘从中相助,他们终究会有一段姻缘。
有时候,男人和女人是不同的。
桃朔白叹道:我想宦娘是不愿意的。若宦娘一直是鬼,他们三人还能和睦共处,若宦娘是人,温如chūn终究两个都要辜负。
为何是两个都辜负?七夜不明白。
温如chūn不论是娶了谁,另一个也不会忘怀,不论身边陪着谁,另一个都在心里,岂不是两个都辜负了么?桃朔白想到此处,倒是怜惜起宦娘,因为有一个还阳的机会摆在她面前,只怕她也不愿意了。她会去撮合良工与如chūn,正是看出那二人彼此有qíng,若她生还,三人该何去何从?
难道没可能同娶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