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时,那两个女子也有了去处。
他自从做了堂主便开始培养自己人手,如今十来年,手底下也有一批心腹,领头的便是陈一、赵二、张三、李四。他将意思说了,自有这四人商议,最后把两女赏给近来功绩最好的人。
东方不败按照行程巡查几处分坛,每一处都会停留几日,转眼便到年底。虽说教内最重的节日是端午,但新年也是重要日子,作为光明左使也不可缺席。此时他行至山西境内,账目皆已查完,只因不想立刻启程会黑木崖,便以大雪阻路为由,又拖延了几日。
他本以为四下巡视,兴许会再见桃朔白,然而始终没能遇上。
若是派人去找,那样显眼之人,定是十分好找,但他如今bào露在各方视线之内,不仅是教中的长老堂主,便是任我行也不是全然信任他,未免节外生枝,他不愿把桃朔白牵扯进来。
主动去寻一个人,和意外相遇,是完全不同的。
左使,东西准备好了,请过目。东方不败这次带了几个人出来,负责采买礼品。
新年时要向教主献礼,到底不能马虎。任我行妻妾虽多,但始终只有一女,如今才两三岁,作为教中的大小姐,少不得要仔细哄着。
东方不败随意扫了一眼,站在窗边未动。
天色暮青,街上灯笼亮了起来,映照着簌簌飘落的大雪,天地之间一片静谧。他站在客栈的二楼,放眼望去尽是雪白的屋脊,炊烟袅袅,猛地自不远处的街道尽头走来一个身裹白狐裘的人影。
东方不败心头一动,哪怕没看到容貌,他却知道一定是桃朔白!
桃朔白心有所感,抬头望了过来,随后便走进了这家客栈。
东方不败遣退陈一等人,等着桃朔白进门来,伸手为其解去身上狐裘披风,意识到举止唐突,略一顿,又捕捉痕迹的掩饰了。桃朔白却是习以为常,哪怕东方不记得过往,但他灵魂深处是知道的,以至于总会做些在如今看来唐突冒昧,过于熟稔的举止言行。
想不到你会到这里。东方将刚冲泡的热茶倒了一杯。
当日在济南办完事,便四处随意走动,原本打算去定州。桃朔白目前并未感觉到这方小世界有别的异常,但凡事无绝对,若是离的太远,或者有什么法宝遮掩天机,他就可能被蒙蔽。他法力的确qiáng大,却是相对而言,历经多世任务,不是没有出过意外。
定州?去寻我?东方虽是疑问,却已料定,脸上不由得带出几分笑来。黑木崖就在定州西北四十余里的猩猩滩,当初他给出玉佩,便说可去定州寻他。
桃朔白但笑不语,默认了。
次次轮回,他也习惯了人间对于过年的重视,这是一年最盛大最隆重的节日,是新旧jiāo替,是家人团聚,所以他就想和东方一起度过。
朔白既是单身一人,那便我与去定州过年,如何?东方不败说着又有顾虑,提醒道:我的身份你清楚,上次回去,教主提拔我为光明左使,教内颇有几人看我不顺眼。我投身黑木崖已有二十年,身边从无女色,且自来对此事没有兴趣,私下里有些传言,若我带你去定州,必为人所知,为人所议,兴许还难以清静。
流言蜚语何所惧,若有人嫌命长,我替阎王收了便是。桃朔白清楚他的担忧,但他并不需要为此忧患。
实则东方不败更在意他的态度,并非教内潜藏的危险,闻言心头豁然畅快,笑道:既如此,那明日便启程。教内势力复杂,暂时你留在定州城内,等我将众人降服,接你上山游赏。
桃朔白点头,对于他的行事并不gān预。
次日一早,两人乘车出发。
定州城中十分繁华热闹,此地距离日月神教总坛不过四十余里,因此每日里常有教众来往,城中的清阳客栈便是神教分坛所在。这客栈内从掌柜到跑堂,俱是教众,当地人都清楚这是日月神教的产业,常看到神教的人来喝酒。
这客栈的掌柜叫张槐,四十余岁,圆胖jīng明,打的一手好算盘,乃是东方不败十年前便网络的人,如今将人放在这里做掌柜,也是为打探消息。张槐此人不止jīng明,还识时务,况东方不败于他一家有大恩,还以值得信任,所以当初东方才会对桃朔白提及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