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萍,你不要血口喷人!王雪琴有一瞬间的慌张,很快又镇定下来。
我血口喷人?难道雪姨不认识一个叫做’魏光雄‘的人?尔杰口中常常喊的’魏叔叔‘又是谁?每次雪姨借口打麻将又是去找了谁?总是在陆家附近出现的那辆车子又是怎么回事?我看雪姨跟那个男人熟的很,这都几年了,一直偷偷摸摸的来往,若说是亲戚或朋友,怎么从没有来陆家拜访过?若说关系一般,却能为雪姨找人教训我。我还真不知道,雪姨手段狠毒到这个地步!依萍一字一句的质问控诉。
王雪琴到底是做贼心虚,哪怕嘴里不承认,一时间脸上的qíng绪变化却骗不了人。
陆振华反应最大:王雪琴,你说!魏光雄到底是谁?和你是什么关系?是不是你叫人去对付依萍的?
老爷子,你说什么呀,依萍的脾气你还不清楚,指不定是故意栽赃呢。什么都往我身上扯,我可真是冤死了。王雪琴立刻喊起冤枉,却在心里打定主意,今晚就悄悄离开。
冤枉?你做的那些事真以为我不知道?陆振华如今xingqíng大变,最是多疑,依萍的那番话他都听进了心里。他看着尔杰,原以为是老来子,他万分宠爱,可如今再看,尔杰和其他儿子长得并不像,每回受了委屈就喊魏叔叔,如今看来陆振华简直无法承受这个猜测,他bào怒道:阿力,将九姨太关到地下室去!
阿力有些迟疑。
快去!陆振华再度bào喝。
太太,得罪了。阿力不敢再迟疑,拽起王雪琴就带往地下室。阿力原本是司机,可陆振华如此成了这样,为有个帮手,陆振华专门和阿力谈过,涨薪水是最重要的手段。阿力也清楚家里财政大权还掌握在老爷手里,自然不敢不听话。
爸爸!尓豪如萍几个赶紧求qíng。
尓豪怒气冲冲骂依萍:每次你一来就要搅得这个家天翻地覆,现在你满意了?我们家和你有多大的仇
住口!依萍喝断了他的话:陆尓豪,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我原本不想跟你们掺合在一起,我已经打算退让了,是你妈妈太过分!再说了,我说的都是实qíng,没有一个字是胡编乱造。你若是不信,可以好好儿问问雪姨,她真不认识魏光雄?那个男人可是从东北一路跟到了上海!
你这个坏人!我要告诉魏叔叔,让魏叔叔开枪打死你!魏叔叔有枪,魏叔叔有很多枪!尔杰看到王雪琴被关起来,又哭又叫,不经意泄露出的信息令人心惊。
依萍着实吃了一惊,她提醒道:如果尔杰不是胡言乱语,我劝你们都要警醒一点,现在世道虽乱,可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弄到抢的。杜飞还在医院,我没空多呆。
依萍,我跟你一起走。方瑜本就不想来陆家,现在陆家出了这样的事,她一个外人更不好待着了。
书桓倒是想跟上去,可如萍紧紧挽着他的胳膊,又见如萍伤心焦灼的模样,书桓硬不下心肠。
陆振华把雪姨关起来,钥匙贴身带着,傅文佩一如既往细心照顾着他。陆振华刺激之下,血压升高,加上身体不好,吃了药就睡着了。
如萍三个加个哭闹的尔杰却平静不下来,哄睡了尔杰,兄妹三个来到地下室,透过门上的窗户安慰雪姨。其实三人都有疑问,但实在问不出口,也害怕听到答案。王雪琴却是经此一变,越发坚定离开的心意。
尓豪,如萍,梦萍,帮帮妈妈,我要逃出去,我要逃!你们爸爸的脾气你们都知道,我若留在这里,会被关一辈子的。
尓豪如萍尚有迟疑,梦萍脾气最冲,最忍不住话:妈,依萍说的是不是真的?你真的和那个魏光雄
雪姨再如何也是个母亲,当着儿女的面,多少难堪,但很快她就承认了: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了,瞒了瞒不住。我的确暗中跟魏光雄在一起,但是我没错!当初我也不是心甘qíng愿和陆振华在一起,我只是个唱戏的,他却是东北的黑豹子,我能反抗吗?若是反抗,别说我,整个戏班子都得陪葬。魏光雄跟我青梅竹马,我跟了陆振华,他也没放弃,后来又一直跟到上海来。我亏欠他,我顾念着你们三个,一直没答应跟他走,谁知道现在
不管理不理解这段感qíng,王雪琴到底是三人母亲,哪能眼睁睁看着她一直被囚禁。何况不论原来还是现在的陆振华,脾气bào怒不定,谁也不敢保证他不会有一天杀了雪姨,三人不敢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