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啸云也是心下一动,面上却不以为然:我从未听李寻欢提及此事。
凌攸彤嗤笑:李寻欢哪怕再敬重你这个大哥,也不可能什么事qíng都和你说,况且,很可能王怜花有所jiāo待,他岂会泄密。
那又如何?即便东西是在他手里,可这个锅却是我在背!龙啸云越发恼恨。
凌攸彤一面心内盘算一面说道:李寻欢离开了十年,那书很重要,他不见得会随身携带,或许是jiāo给信任之人保管。他既然没给你,说不定
在诗音手里?!龙啸云立时反应过来,可随之神色一黯。
凌攸彤道:林诗音当年只是失踪,又没发现尸体,谁能肯定她死了?再说,若那本书真在她手里,那她当年失踪就说得通了。你将她bī得那样紧,李寻欢又一走了之,她气恼之下,带着书永远的躲开,也是很顺理成章的事。
龙啸云疑心升起,皱眉不言。
庄主!庄主出事了!管家神色慌张的跑进来,一面喘气一面快速说道:林诗音、林诗音回来了!
作为兴云庄管家,此人很清楚山庄中从未办过喜事,那位传说中的庄主夫人就似杜撰出来的一样。况且这管家得了凌攸彤的好处,多有巴结,又不曾见过林诗音,因此提及庄主夫人自然没什么尊敬。当年之事,管家并不清楚,但分明说是已经死去的林诗音又回来了,这绝对是件大事。
什么?龙啸云于凌攸彤全都一惊,但彼此的心思却各有不同。
两人顾不得许多,赶紧往大门处去。
兴云庄的大门已经开了,大门前竟已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正中空出了一片地方,站着个身着huáng裙的绝色女子,眉眼冷冷淡淡,果然是林诗音!
诗音?你、你没死?你回来了?龙啸云激动的声音发抖,疾步就要上前。
你站住!不准过来!林舒雅冷喝,她可没给对方留面子的意思:龙啸云,我没死你是不是很失望?当年表哥因事远赴关外,将我托付给你照顾,可你怎么做的?你竟为了想娶我,想得到李园,故意设计,意图坏我清誉,表哥怎会有你这样的结拜大哥!我林诗音也没想到当初的救命恩人竟是这般嘴脸!但我念着那份救命之恩,也知我无法拆穿你的计谋,我只能逃离。谁知我人逃了,你依旧不放过我,竟诬蔑我是你妻子!我何时应了你的求婚?又何时嫁给了你?你张口雌huáng,毁我名节,婚书呢?媒聘呢?
龙啸云没料到她张口便是这番诘责质问,一下子惊住:诗音
众人议论纷纷,各色眼光盯着龙啸云,不屑、讥讽、幸灾乐祸,种种不一而足。
在人群之后,李寻欢却听得心惊,他紧紧抓住身边林诗音的手,声音低沉:表妹,她说的、可是真的?
林诗音沉默着,点头:师妹曾告诉我,龙啸云希望二人成婚,她不应,后来、龙啸云设计刺客,趁乱相救时将她从浴桶中抱了出去之后她害怕再不应婚,龙啸云又会做出更可怕的事qíng,所以她就寻找机会偷跑了。
李寻欢意识到她话中古怪,又问:表妹,林舒雅到底是谁?
林诗音轻叹:表哥可记得十年前我曾生了一场小风寒?那时我已察觉你有相让龙啸云之心,我觉得很难过,在梅林中坐的久了,就病了。谁知,一觉醒来,竟不在李园,也不是林诗音,却变成了深山小村庄里一个十岁的女童。
原来、原来如此。李寻欢想起十年前的事,并非毫无破绽,只是那时他正满心痛苦,对表妹满心愧疚,从而忽略了那点细枝末节。
那一边,林舒雅的发难并未到此结束。
林舒雅扫了眼凌攸彤,满眼讥诮:表哥当年娶了林仙儿,你还说林仙儿不过是个花魁jì子,怎可与小李探花匹配。惺惺作态!表哥为何娶林仙儿?还不是你bī的!你借着救命之恩,假装中毒之身,时时处处bī着表哥将我让给你,若非如此,我与表哥青梅竹马,本来已要成婚,表哥岂会去眠花宿柳故做风流?又岂会一去关外十年不归?谁能想到,表哥走时给了林仙儿休书及补偿,你倒是下得去手,马上就将林仙儿据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