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刷的白了,过了好久仿佛意识才重新归位,她才真的清醒。
幻境,她自以为经历的前后四十多年都是幻境!
甚至,这一刻她心神动摇,不敢确定大漠一行是真实还是虚假,亦或者这一幕也是假的?胸口一闷,哇的一口血吐出来,人顿时昏了过去。这是修炼功法反噬的结果,自此以后,她再也别想动用jīng神力,能不jīng神错乱就不错了。
桃朔白对幻境中的一切了如指掌,而幻境中的四十来年,于他不过转瞬。得到了想要的东西,便返回了前面华丽的马车,就着小桌上备好的笔墨,把口诀心法撰了出来。
到达京城,雨化田要入宫jiāo旨,便让素慧容带着桃朔白去灵济宫先行安顿。灵济宫便是西厂厂址,雨化田办公居住都在这里。
桃朔白扫一眼,提醒道:面圣是大事,就是别逗着猫玩儿误了时辰。
雨化田先是一愣,当领悟他话中之意,不禁笑出声来:放心,误不了。
皇帝听闻雨化田求见,带回了逆党首级,又抓了两个活的叛贼,龙心大悦。当听闻那两个叛贼皆是女子,且容貌不俗,不禁生了好奇之心,想要见一见。雨化田对付皇帝早有经验,不动声色的提了句万贵妃,皇帝顿时眼中露怯,摆摆手不再说要见女叛贼的事。
西厂立此大功,皇帝自然要赏。
雨化田谢恩,退出殿外,便见安喜宫的宫女候着,见着他出来,忙行了一礼:雨公公,贵妃娘娘有请。
朝中内外,时人都称雨化田督主、厂公,唯有万贵妃身边之人一直称雨公公。宫女们自然不敢擅做主张,无非是得到贵妃暗示。万贵妃如此,不外乎是让雨化田谨记身份,也透露出万贵妃的qiáng势,一旦雨化田有脱离她掌控的迹象,便会万劫不复。
雨化田来到万贵妃的安喜宫,刚入殿门,迎面就见一只毛绒绒的白猫朝他扑过来。雨化田蹲身将白猫抱在怀里,轻手抚着猫毛,猫儿乖顺的依偎着。他却想到桃朔白说的那话,嘴角轻弯。
这小畜生,跑的倒快,害我白担心。殿中走出个遍身华贵尊荣的女人,本就姿容平平,又上了年纪,哪怕保养的再好,眼角嘴边都已有了纹路,通身上下唯一能赞一句的不过是皮肤白皙。任谁养尊处优一二十年,都能养得出这样一身儿娇嫩的皮ròu。
贵妃娘娘万福。雨化田对于万贵妃一语双关的话不以为意,面若恭敬的朝其行礼。
万贵妃轻哼,转身上了踏chuáng,斜倚在高枕上淡淡说道:如今你可是立了大功,出尽了风头,把东厂都给压了下去。我还以为你不愿回来了呢。
雨化田没有似以前那样坐到万贵妃身边去,而是含笑立着,回道:娘娘谬赞,我此举不过是想为娘娘分忧。
哦?说来听听。
万贵妃年长皇帝十九岁,尽管与皇帝有十几年相伴的qíng谊从而得宠,但能得宠长达一二十年,且一度绝杀了后宫所有皇嗣,皇帝心知肚明却依旧宠爱,足可以看出贵妃此人有一定的心计。万贵妃又早染指朝堂,雨化田又是她一手提拔起来的,岂能不知雨化田的野心。以往不过是被奉承的高兴,就似她身边的猫儿,既然喜欢,就宠着,可若是有一天不听话了
娘娘知道,东厂向来不把安喜宫放在眼里,那些大臣们也很不尊重娘娘,若非如此,那太子雨化田句句都戳中了万贵妃的痛处。
万贵妃立时变色脸色,恼恨的掀翻果盘,又不解气的拿热茶泼了宫女一脸。那宫女疼的啊的一叫,却很快紧咬牙关不敢再出声,死死趴在地上,唯有颤抖的身子显示出她此刻的痛苦。
滚!万贵妃踢了一脚,那宫女却是感恩戴德,边磕头边爬跪着出去了。
这些人都该死!该死!若不是那张敏和吴氏隐瞒照料,小贱种怎么可能活下来?那老不死的也跟我作对,先是不肯立我为后,又把那小贱种养在身边,以为做了太子就安枕无忧?哼!做梦!自古以来死的太子还少吗!万贵妃怒气高涨,也根本不压制音量,因为她根本无所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