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请说。”
只听龙吉吟道:“狂风摇松自惊龙,飞砂走石乱伤人,少年得遇清平日,金殿承恩显威名。”
洪珏似懂非懂,还待再问,只见龙吉摆摆手。“此偈你记住就是。明日一切小心。今日也不下棋了,你去吧!”
他只好告退。口中默念:狂风摇松自惊龙,飞砂走石乱伤人,少年得遇清平日,金殿承恩显威名……这是什么意思?是说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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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天还未亮,洪珏便带着柯姨娘及跟班厮仆等人,兴冲冲地分别上了马车赶往京城。刚到悦宾楼,已有店家来迎接,笑道:“是洪夫人及二公子吧!洪将军早就交代小的备妥包厢,专候大驾。”
洪珏笑道:“不敢。”
店家一面在前引路,一面笑道:“近日可把整个京城挤翻了。人人都想抢个好位置,好瞧瞧天子辇驾是怎样的阵仗。”他在一间包厢前停了下来,推开了门,说道。“这问包厢临窗,又正对街心,是辇驾必经之处,居高临下,看得一清二楚。”
连柯姨娘也忍不住觉得兴奋。“真是太好了。”
店家笑道:“这也是洪将军有心,他早就亲自来看过了。还再三交代小的要备妥咱店里最好的吃食,千万不能怠慢各位。”
柯姨娘客气道:“您老费心了。”
“应该的、应该的。”店家陪笑。“那小的先下去准备,您先坐坐,听说那边辰时才动身呢,时间还多得很!”
洪珏靠着窗台打量四周街景,不意却见斜角有一株老松。他愣了愣,不由得想起龙吉昨天说的那首偈来:狂风摇松……随着时间逼近,街上的百姓扶老携幼愈聚愈多,周围能站的、能爬的楼台围墙也都站满了人。没过多久,忽听马蹄声不一传来。大伙儿知道开道的士兵已到,各自陆续就位站好,防挡人潮推挤。
再一会儿已可隐隐听见鼓乐之声,然后骑着马的御林军经过,接着是冠带整齐的文武百官,接着经过的是一对对龙旌宫扇、金顶黄伞,再是兵将层层叠叠、剑戟森严包围的天子辇舆缓缓行来。
洪珏等人巴着窗,探头望去,寻找洪璟的身影。
“看到了,看到了!”有个小厮指着叫道。“大少爷在那儿。”
只见洪璟在辇驾之前护驾,金盔银袍、骑在马上,英姿飒飒,眉宇轩昂,说不出的潇洒气度。
洪珏看着,又是羡慕、又是崇拜,忙向他招手。
洪璟远远就瞧见在悦宾楼上的家人,他颔首微笑。
眼看车驾行近,却忽然刮起一阵风来,卷起飞砂走石,人人掩口遮目。洪珏不由得又望向那棵松树,只见枝叶晃动得更为厉害,他隐约觉得有事发生,记着龙吉的话,心下戒备。
说时迟、那时快,路边的一支皇旗被风给吹倒,打在前头行进中的士兵身上,那士兵登时落马,而马匹也因受惊而狂癫起来,不免又牵动旁边的马儿,一时之间人声杂沓,百姓惊呼逃散。
洪璟此时与御驾在后,见状忙策马赶过去,指挥士兵收缰立马,并安抚其它的马儿。但见原先落马的那个士兵一只脚还卡在马镫里,让马拖着跑、昏了过去,不但如此,马儿还冲进人群,踏伤民众,情况十分危急。
只听众人一声惊呼,从悦宾楼上飞身下来一个锦衣少年,几个翻跃,身手矫健地落在发狂的马上,作势扯缰勒马。随即再拿出腰间短剑往马镫一划,替那士兵松脱。
马儿立蹄嘶鸣间,跟着洪璟已腾身赶过来,伸手一扯,乘隙把那士兵从马下给拖了出来,当场解除危机。
两个人配合得天衣无缝。
群众见了,纷纷鼓掌欢呼起来。
“阿珏?是你!”洪璟看清是自家兄弟,拍拍他的肩,喜道。“干得好,多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