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进学校门口,操场上零散分布的几个粗壮汉子一致望了过来,目光中隐含凶光。洛平退了几步,而身后的大门,却一下子关上了。此时,那些人也朝洛平跑来,表情狰狞而恐怖。
洛平也是跑步小能手,此时却无奈地发现,自己的步子竟不受控制,什么压抑着她迈不开来,身上像背负了万吨巨石一般。还好操场较大,他们跑得也不快,洛平径直向厕所跑去。
在他们追上来的那一刻,她冲进了厕所里,厕所有十几个隔间,还可以用门掩着,洛平躲进了其中一个隔间,关上门,心中默默祷告。
沉重的脚步声维持了几分钟,终于消失不见了,洛平松了口气,鼓足勇气开门出去,一双精致的凉鞋呈现在她的面前,她抬头,是一个长发的女生,女生垂着头,刘海遮住眼睛,半张脸精致漂亮。
“呼,同学,等急了吗,快进去吧。”
女生抬头,一双空洞而又漆黑的大眼露了出来,“呵呵……我等你……好久了……”
此话一出,洛平便晕了过去,当她再次醒来时,自己已被绳索高高地吊在空中,身下是一汪水,水边,有熟悉的老师,也有穿着校服的同学,无一例外的,他们的眼睛都是空洞而又漆黑的。
洛平看着他们,想开口求饶,嘴巴却被胶布封住了,只能无助地看着一个人手拿剪刀,剪断了绳子。
掉入水中,窒息的感觉包围了洛平,大脑空白,似乎连意识也飘远了。当洛平再次醒来时,她已是大汗淋漓的躺在床上。
这梦并没有影响到洛平的好心情,第二天,洛平还饶有兴趣地对习欢分享了她的梦,二人一路嘻嘻哈哈,来到了山脚。在爬山的过程中,看到了一个长得像板栗的小果子,没有深思,二人便分食了果子,像生花生的味道。
回到家后不久,洛平便开始反胃,趴在厕所吐,幸好妈妈上坡去了,家里没人,洛平这样想。还好果子毒性不大,吐了好一会儿,洛平便缓过劲来,整理好厕所便一如往常地准备午饭。妈妈回家后没好脸色,今天去哪里玩了,这么晚了都没做好饭,洛平怯怯地看着她,没回答。
这件事最终还是被妈妈知道了,习欢没忍住疼,告诉了家人,后来家人还送她去了医院,某次习欢家人问到了洛平妈妈,你孩子怎么样了?洛平妈妈完全茫然,她压根就不知道有这么一件事,当然了,那天晚上,洛平自然免不了一顿骂。
简单一点
洛平想,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喜欢她,妈妈依然不会喜欢她的罢。这样想想,洛平就觉得很悲凉,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互相都没个笑脸,真是一件很无奈又很痛苦的事。
从那时起,洛平便爱上了学校,也不见她多努力多用功,纯粹就感觉那是个很自由的世界,她喜欢。
平淡无波地,又迎来了一个暑假,而洛平,向来是不爱暑假的。
重庆的夏天,是出了名的热,那时候,空调并没有普及,只有一台孤孤单单的风扇,除了抬头不见低头见,不给她好脸色的妈妈,就只剩下单调无聊的工作和无止境的发呆了。
只要不上课,洛平便得包揽家里基本的家务活,煮饭做菜,扫地之类的,不多,但繁杂,一番忙碌后,灰头土脸的洛平真是比灰姑娘还灰姑娘。
那时候,洛平只关心两个问题,柴用完了去哪里抱?今天要吃什么菜?这问题,轻易是不能去问妈妈的,否则,你会收获一句“没长眼睛吗”之类的话。
饭生了或是水加多了会被骂,菜少了多了,咸了淡了糊了也会被骂,偏偏洛平从不长教训,被骂了转眼就忘了,依旧一心二用地做菜。
但凡遇到持续燃烧时间长的柴,菜只管丢在锅里,盖子一盖,洛平便跑到楼上打开电视看了起来,等五分钟,十分钟左右,又下去一次。往往会出现这样几种情况,火熄了,菜糊了,或者是火大得都快燃到灶炉外了。洛平依旧我行我素,甚至为了跑得快而悄无声息,还脱了鞋子,她总是很拼的。
不过有一次,洛平看电视看得忘神,完全把做饭抛之脑后时,想当然地收获了一个不小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