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卢候也没办法,容襄死活要和萧易待在一个屋子里,他不答应,晋城公主先要死给他看:“儿子大难归来,连这么个小小的要求你都不能答应?”
所以现在,萧易一睁眼,面对的就是二人已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同榻共眠十几天了。
容襄只是手脚受了轻伤,养了这十几天,行动已完全无碍,萧易却内伤沉重,被军医勒令躺在榻上不准乱动。
军医事情太多,萧易终于醒来,他也松了一口气,给萧易换完药,叮嘱几句后便走了,容襄趴在榻边,一眨不眨地盯着萧易,盯得萧易后背发麻:“你干嘛这么看我?”
“太原的守将,擅离职守跑来青州,萧大将军,你胆子不小啊。”
“我……”萧易道,“我这不是为了护送你阿姐来青州么,也是为了不负你所托。”
容襄哼一声:“你好歹也是一个大将军了,手底下那么多人,非得你亲自护送?”
萧易辩解道:“如今世道这样乱,让别人来,我不放心。”
容襄面色不善:“什么不放心!说一句惦记我要来救我有那么难吗!”
萧易张口结舌半晌,才在容襄要杀人的目光下屈服了,硬着头皮道:“是,是担心你。”
“担心我,干嘛当年把我一个人丢在长安?”容襄继续逼问。
萧易默然片刻,低声道:“此事,是我错了,当时年少无知,没有理解你的苦心。”
容襄得理不饶人:“既然知道错了,后面那几年,你干嘛不来长安找我?”
萧易已被逼得无话可说,反问道:“你不是也没来找我?我在军中,行动不自由,又不像你想走便走。”
容襄眉毛高高挑起:“行动不自由?那连封信都不能写吗?”
萧易再次被问住了,斯艾良久,方道:“你……你不是也没给我写信……”
容襄气得要死,伸手掐住萧易脖子:“你好意思说?要不是我四处打听,连你在哪里都不晓得,叫我怎么写信?”
晨光自窗棂中照进来,映在容襄脸上,他因怒气而涨红的脸颊显得异常生动。
萧易心中忽然软成一片,他伸出手,轻轻抚摸容襄明显憔悴了许多的面孔:“你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