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要见爸爸,我要见爸爸。幽暗的密室内,浑身láng狈不堪的方宝绚如近日来的每天般捶着门大吼。
直到现在,方宝绚也不相信方云漠会这么对自己,分明在半月前方云漠还是对他有求必应,但从那次落水后,方云漠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不仅当场狠狠的将自己一脚踹到昏迷,自己醒来后,面对的竟然还是囚牢。
方宝绚自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也正是知道他才会惊恐的惶惶不可终日。
方云漠的私刑牢房。
截止目前,还未有一人能正常从这里走出去。
想到自己某次好奇翻看到这中的私刑列条,方宝绚只感浑身汗毛乍起,后背冷汗淋漓。
他宁愿相信当时只是方云漠头疼病犯了,现在没记起自己,也不愿相信将自己关在这里是方云漠的本意。
方云漠能一时忘记自己,可他却不能一直待在这里,他要出去。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爸爸,爸爸你在哪里?
不知叫了多久,忽的,厚实的铁门外响起了开锁的声音,终于这紧闭了近半月的铁门被从外打了开来。
方宝绚眸光大亮,立刻冲上前拉着黑衣人的衣服急切的道:是不是爸爸来了,是不是我爸爸来接我回去了,是不是我爸爸来了?
开门的黑衣人不言不语,身后立刻有两名黑衣人上前将他一左一右的制服,压着他向外行去,一路上任凭方宝绚如何挣扎反抗却动不了分毫,终的行至了最里间的大厅内的地方。
方宝绚所有的挣扎都在看到正中的方云漠时化为惊喜与委屈。
昏暗的房间两边站着两排黑衣人,方云漠就这么静静的坐在正上方的官帽椅上。
方宝绚瘪着嘴如往常般可怜的道:爸爸,宝宝好想你,这些人他们将宝宝关在这里,宝宝这些天吃不好睡不好,爸爸你要帮宝宝报仇。
终的,坐于坐椅之上的方云漠睁开了久闭的双眸,这是久距半月后,曾经‘父子’俩人的第一次见面。
近半月来方宝绚清瘦了不少,褪去了平日腼腆的娇憨笑容,整个人倒是显得有些láng狈。
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方云漠冷硬平静的五官之上看不到曾经纵容宠溺的丁点痕迹,他从来就对这人没有过宠溺,以前种种不过是他于记忆混乱不全的qíng况下认错了人而已。
无数个世界,他宠的惟有那一人。
chūn药,高烧,落水,你有什么话要说么?
方宝绚心中一惊,知晓对面人肯定查清了一切,望着他平静如波的眸色,方宝绚忽的有些慌。
爸爸,宝宝不是故意想这么做的,宝宝只是怕爸爸被抢走了,谁让爸爸愈来愈喜欢他了,宝宝一点都不喜欢他,爸爸你把他送走好不好,送走!
方云漠眸中寒意大盛,冷冷的重复道:送走?
方宝绚瘪着嘴道:没错把他送走,爸爸只要不见他,宝宝就再也不做这种事qíng了,爸爸好不好。
很显然现在的方宝绚还没有看清自己所处,以为现在的方云漠一如当初般会对他百依百顺,若这种话放在以前,他可能就成功了,只是现在,注定不会现实。
方云漠唇角上翘出个嘲讽冰冷的弧度,一字一顿的道:你以什么资格来说这席话,若说送走,整个方家最有资格的应该是你吧。
方宝绚呼吸一滞,不可置信的望向了对面的方云漠,方云漠接着道:当初下属私自接你回方家不过是一场误会,在此期间你若安份守已,那么一切另当别论,只可惜你千不该万不该顶着我的名意三番两次对子舟出手。
啪
身边的红木桌案被男人这一掌拍的震了几下,方云漠眸寒如刃的she向对面已白了脸的方宝绚,怒叱道:方宝绚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
看着上首坐椅上陌生亦尤有熟悉的男人,方宝绚张了张唇,颤声道:爸爸爸,你怎么了,你不记得宝宝了么,你怎么了?
宝宝?
方云漠轻笑着摇头道:不过错认罢了。存在于模糊记忆中零星碎片的那块一直未显现的字不是宝,而是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