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所有的疼痛被一种委屈与依赖所代替,如同一个刚刚学会走路的幼童,明明是步履蹒跚却又目的xing十足向着那个男人而去。
岑舜景张开双臂,朝他一步步而来,就在他扑向对方的瞬间,那淡薄的虚影从他身体中穿过,男人脚步不停缓缓的越过了他。
他明知道自己此时不能回头,更不能转身,身后的一切都是他此生永远不想触及的画面,但此时他却不知自己是怀揣着怎样的心理,几乎是qiáng迫着自己转过身。
少年眉眼如画,jīng致完美,男人温文儒雅,宠溺温柔,和谐相拥的画面浑然天成,多一分则溢,少一分则缺,每一笔勾勒的线条都是恰到好处。
身为画外之人,他觉得他是该笑的,这分明就是他曾经最期待看到的场景,可不知为何在真正触及到这副画面的此刻,他眶中的泪水就是越滚越多,直到泪如雨下,比他两辈子加起来的全部都láng狈。
他知道,那不是他的,从始至终都不是他的,可是明知如此,他却还是跟个傻子般沉沦不自知。
六年的时间,他想,就算是梦,他也想捡一点,也许慢慢的拼着凑着也就变成完美的了,而后他就开始了这种捡起,努力拼凑,再捡起,再拼凑日复一日枯燥又难得心怀憧憬的日子,却在对方一次次的喃喃的名字中被敲击的粉碎,直到在此刻再也拼凑不起来。
从始至终他们就不曾停留在同一条道路上。
宝贝了这么多年也不给我瞧瞧,现在还不是主动求上门来了,我倒是好奇你揣的这么严实的宝贝,怎么会为旁人伤成这样了。
说话男子面容俊朗,口中虽然是调侃语气,但指尖的速度却是丝毫不见慢,就见一串串银色残影而过,瞬间平躺于chuáng榻之上半luǒ着上身的余梓闫周身上百xué道已被扎满长短不一的银针。
余之廉也不在意对面人的调侃,此时的他已没有了平时淡然的一宗之主的气度,望着chuáng榻上生死不明的人,心疼又自责。
都怪我当初没拦着他,都怪我,宝宝还这么小,这么单纯,现在外面坏人那么多,我就不应该答应让他出门的,都怪我,全部都是我的错。
对于他话中的信息男子淡然处之,或者说对于余之廉这种句句不儿砸就的属xing,他早就在无数次被秀一脸血的日常中免疫了,成功练就了一副只听自己需要部分的特异功能。
的确是因为你的原因,不过不是你不应该让他出门,而是你早就应该让他出门,不然现在也不会为了救一个人而献祭自己全身的修为了,也多谢你给他找了只麒麟神shòu,不然他还真刻画不出来舍身阵。
余之廉感觉自己被一箭she中了心脏,好nüè!
想到那个不知明被余梓闫救了的人,余之廉就想把对方拖出来抽筋剥骨,竟然让他宝宝牺牲这么大,宝宝还从来没有对他这么好过呢,他真的只是因为太心疼宝宝了,绝对不是嫉妒!
亿万小世界寻找一人,几乎是渺茫,所以余之廉直接把矛头指向了某神shòu,如果不是它开启舍身阵,宝宝再怎么想救人也无能为力,所以这才是最大的帮凶。
某只万年背黑锅的神shòu已哭晕在厕所。
chūn寒料峭,浮翠流丹,细若银毫雨丝轻纱般笼罩着万物,凌空而立的宫殿古色古香,流露出庄重之感,淡淡的烟雾不知从何处飘来,袅绕着檐角jīng致的琉璃瓦,凤尾翠竹,美轮美奂,碧水池上,浮萍几许,睡莲含苞待放,绿意盎然。
就见宫殿正门上方悬着一块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两个大字‘问天’。
不得不说将这两个字悬挂在正殿之上,正可谓是狂妄至极,修真者讲究顺应天道,凡有逆天者无不都是那惊才艳艳之辈,而最后那些人也少有真正能逆了这所谓的天,更多的是被所谓的天道打压进泥潭,沦为万千修士中最不起眼的那个。
而这两字比起那些所谓的逆天者更嚣张,短短两字中的傲然与不已为然更是表露无疑,挥笔之人是想问天道不公何以cao纵众生芸芸?还是问凭以一己之力天道是否敢与他一战?
忽而黑云压顶,电闪雷鸣,风云涌动间,就见庄重古朴的殿门如尘封久远的画卷被缓缓打开,就在殿门打开的瞬息间,殿外空地之上三名气质出众的妙龄女子身影缓缓浮现。
女子三人分别着粉、绿、紫色襦裙,在见到殿门大开后,同时恭敬跪立,开口道:恭迎尊主出关!
吾已闭关多久?男人底哑浑厚的嗓音自殿中缓缓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