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人不知相国如今交到皇上手中的朝务全是那些……”
“你的酒凉了,还需再热一热吗?”栾青宁忽然出声,将这句听似咄咄逼人的话语打断。
一直沉默不语的燕王双看了看栾天策和宋震山面前的玉碗,轻声笑着说:“陛下和宋将军的酒也冷了,你们平时可没有嫌弃本王煮的酒。”
“不必麻烦二哥了,偶尔喝碗冷酒也不错。”栾天策笑着端起碗一饮而尽,掩饰之前听得兴起而忘我的事实。
宋震山依行行动,掖鸿宫的气氛才又恢复了之前的平和。
文逸风又深深打量了栾青宁几眼,见这位王爷面色祥和,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脸上浮上几丝笑意。
眼见名忧尘面前的玉碗中空空如也,不知这人在何时将酒饮尽,栾天策禁不住佩服,若换了一个位高权重的人听见文逸风那些放肆的话,肯定动了杀机,哪里会像名忧尘这样漫不经心的品尝美酒,没将反对和讥讽话当成一回事?
这名忧尘的心机,果然深重!
彼此交换了一记会心的眼神,栾天策和文逸风暂且没有开口。
宫外传来孤灯的声音:“刘炎大人在殿外求见相国。”
“快让他进来吧。他是三朝老臣,冻坏了身体可不好。”栾天策笑道。
殿外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没过多久,一位两鬓苍白、身披大红官袍的老者快步走进来,正是那位在祭祀大典上劝说栾天策不要让名忧尘首献祭辞的大臣。此人精神矍铄,步伐迈得又大又稳,丝毫没有栾天策担心的会冻坏的迹象。
“老臣,叩见皇上,叩见相国。”
这句话刚刚落下,文逸风突然大笑,弄得这位满面焦急、正准备下跪行礼的老臣大感不解,疑惑地看向栾天策与名忧尘。
“刘大人是三朝重臣,免了跪拜之仪。”名忧尘知道文逸风藉刘炎对栾天策和他的称呼嘲笑如今天都表现有一位皇帝,但其实有两位君主的事实,证明其之前所言不差。
刘炎不解,这五年来,群臣都是如此在皇帝后面加上相国的称呼有何不妥,他道了谢,不再曲身下跪。
名忧尘没有理会文逸风,他神色不变地指着空出的那个座位,“请大人入座,有事慢慢再谈。”
“多谢相国。”刘炎再致了谢,对栾青宁和宋震山见礼之后入座。
“不知刘大人匆匆进宫所为何事?”栾天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