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王造反?”端坐在龙椅正中的栾天策先是皱眉,继而笑道:“相国擅用人才,他不会派无用之人镇守南方,既然朝廷还没有收到南王叛逆的军报,想必只是流传。你传朕的口语,让镇南大将军严加堤防,谨防别有用心之人趁机作乱。其它事宜,等相国病体痊愈之后再说。”
名家的人听到皇帝如此安排均觉脸上有光,因而毫无异议。
“臣遵旨。”
“至于凉国的女王突率大军压进,出师的名义是什么?”栾天策问道。
“凉国女王送来一封国书,指名让相国亲自过目,其它人等不得翻阅,所以臣等也不知她发兵逼境的原因。”兵部侍郎额角的冷汗更多了。世人皆知天都的实权落在谁手中,但像这样明目张胆的挑衅还是第一次发生。
栾天策这回连眉头也没有皱了,他笑了笑,转头看了立在他身侧的杜成憬一眼。这名老太监立刻让人将这封谁也不能打开的国书送到掖鸿宫去了。
“既然凉国女王有要事与相国相商,朕要让他实时知晓对方的意图,才能早日定下退兵之策。对了,右营几名前锋将军跟随在相国左右,你们退朝后去他那里请安问好,顺便和相国商量这件事。”
“臣等谨遵圣意。”名家那几名手握部分兵权的将领见天子如此知情识趣,心中更感大慰,齐齐躬身领旨。
“散了吧。”栾天策看似随意地摆了摆手,杜成憬连忙高叫退朝,在百官的跪拜中跟着皇帝大步流星离开了朝堂。
栾天策偏头睨了这名新收在身边的内侍,眼中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看来,你很担心相国的病情。”
“那是因为老奴知道陛下目前还不愿见到相国大人驾鹤西去,所以才对他的病情格外上心。”杜成憬说到这几句话时压低了声音,只让栾天策一个人听见。
栾天策终于停步,回头打量低眸垂脸,神色不变的老内侍,缓缓说道:“难怪先帝在世时喜欢让你这个老奴才伺候,你倒是有几分眼里。”
“陛下的夸赞让老奴脸红了。”杜成憬恭恭敬敬地说道,他的语气中并无得色。
“你跟着先帝多年,在他老人家龙驭宾天之后又主动奏请受陵,这片忠心确实可嘉。”
栾天策见说到先皇时,这老太监眼中掠过一丝怀念,当即笑着又发话了,“朕就是看你有几分忠君爱国之心才特意将你从皇陵调来,让你伴驾。如今伺候过先帝和朕的你倒是说说,你认为朕与先帝有何不同?”
杜成憬脸色微凛,沉默片刻后还是在栾天策恕其无罪的催促目光下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