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些事以后,栾天策再次发出满足和无奈的叹息,这声低沉的轻叹让名忧尘又无意识睁开双眼,望向将手探下,轻轻扣住他的腰部,用最温柔的力道退出去的皇帝。
这一刻,他们都深深吸了一口气,尝试让身体不要继续发颤。
“皇上……”
“你不是这样叫朕!”栾天眼中掠过几丝郁闷与不甘,他埋头喃声抱怨,打断了名忧尘的话,下一刻又飞快抬起头,对身下人用力绽出笑容,灿烂无比却仍然带着淡淡无奈。
名忧尘没有再说话,垂眸保持缄默。
皇帝知道,再耗下去也无法让名忧尘立刻信任他并对他交出真心,他低头又见身下人神色疲乏,但对方一直努力维持淡漠的面具,心中恼其傲慢又不由微怜。
伸手揉了揉名忧尘因汗润湿的黑发,栾天策沉声令守在外面的孤灯与沉夜备好热水,亲自拥了名忧尘下水,悉心为整个过程中默默看着他不发一语的相国清洗完毕,再在对方这股竭力平淡下来的目光催促中,摇头离开了掖鸿宫。
战战兢兢上前为名忧尘纳被角的孤灯与沉夜不敢看主子一眼,他们用最快的速度仔细做完事,小心翼翼地告退了,因而没有留意名忧尘幽黑的眸光,偶尔会随着堂前宫灯中被婢女拨暗的烛火跳跃闪动。
三日之后,凉国派遗前往南夷请求结盟同攻天都的密使与国书,被名家守将劫获,让栾天策和名忧尘都大感意外。
不过皇帝大概猜出,这或许是那女王故意让使者被名家的人抓住,藉以施压让名忧尘派遣栾竣泓去凉国出使的手段。他表面虽震惊但心中却暗赞他的五弟没有看错人。
朝堂中的大臣各怀心思,但在面临外敌入侵之时他们还是没有想得太多,目前只希望将南夷与凉国还没有发起的战争扼杀在萌芽中,因此人人都不约而同望向名忧尘,等他示下。
“镇守南方的大将军是臣的堂弟,他谨慎有余,坚韧不足,所以臣原本想让他盯着南夷的一举一动,如果南夷不侵犯我疆,他必是最好的守城之将,可以做到防患于未然,但若情况有变……臣恐他的过分小心会延误战机。”
“相国打算亲去南方督军吗?”栾天策皱皱眉道:“你身体不好,不宜车舟劳顿,不如让朕代劳吧。”
听皇帝这样说,满朝方形皆屏息敛气,不敢发出一丝声响,他们知道这是年轻的帝王有可能获得南方兵权的一个契机,不敢在这个敏感的时刻惹祸上身。
“多谢皇上体谅。但臣自当为我主分忧,臣这区区贱躯怎敢劳顿圣驾费神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