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红了眼的皇帝拔出佩剑,一边怒 吼一边用力乱刺,将眼前所见的花草树 木都折断,这个老太监只好乖觉地退到 一旁了。
栾天策砍着花草,最终仍不解气, 他快速奔到一片假山面前,挥剑不顾一 切地猛确,弄得剑锋与青石“劈劈啪啪” 作响,火星四溅,硬生生将手中之剑折 成两截才稍稍压下汹涌澎湃的怒火。
之前在南宫睿那时到的挫败感变得 更加强烈,此时栾天策心中更多了一层 浓浓的羞辱。想到这些天,他像个笨蛋 一样在名忧尘面前自鸣得意的愚蠢模样 ,皇帝真恨不能立刻杀了那个人再挥剑 自行了断。
若不是名忧尘有心纵容与退让,他 此刻还能君临天下,脚踩王王,挥舞江 山吗?
栾天策不敢想象,当他得意洋洋在 名忧尘示威和宣告胜利与掌控权的时候 ,那个人在心中想些什么?
名忧尘还会像以前那样认为他幼稚 、可笑、荒唐,还是会觉得他像一个唱 腔拙劣的丑角,独自在戏台上表演?
“他,为什么要这样?”
栾天策好像自言自语又像在询问身 旁的人,终于在良久的沉默之后从齿缝 中艰难地挤出这句话,充满了阴狠与森 冷。
“陛下恕老奴斗胆。整个天都的人包 括老奴在内都摸不透信王,也觉他妄自 尊大,不将陛下放在眼中,似有夺位之 嫌。但如今看来,不管信王以前有何大 逆不道之言行,他对天都的军政大权没 有私心,反过来想,这也是一件好事。”
“好事?嘛,朕就不明白,他样样算 计在别人之前什么都可以预先料到,又 懂得知人善用……就像他派去南方的那两 员副将,虽是他的家臣,但骆斐勋已经 来为他们求情,说那两人是百年难得一 遇的将才,对名忧尘和天都皆有尽忠之 心,只要朕施天下恩,饶他们不死还多 加赏赐,相信会为朕所用。”
栾天策说到这里,猛然转身盯着杜 成憬,厉声喝道:“你说,他本可以将朕 取而代之或是永远将朕操控在掌心里, 他为何总是看低朕的能力将朕当棋子玩 弄?”
“陛下息怒,老奴不知信王心中所想 。”杜成憬想了想,放低语握开口:“不 过,老奴认为他可能真对陛下没有加害 之心。”
“你知道些什么,赶紧告诉朕!”栾 天策听出这个老内侍话中似有深意,当 即催促。
“老奴以前说过,只要陛下想知道的 事都会知无不言,就算陛下听了,日后 觉得老奴碍眼,打算让老奴永远闭嘴, 老奴也没有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