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越手撑着膝盖,上半身前倾,他在看huáng单长长卷卷的睫毛,见有一滴泪珠挂在上面,忍不住把唇凑了上去。
早就想这么做了。
huáng单把嘴上的小伤口按按,期间疼的不停抽气。
陈越把头偏了过去,就像当年医务室的护士给huáng单找静脉没找准,多扎了两针,他跑出去站在门口一样,不忍心看。
等到huáng单缓过了那阵疼痛,不痛苦了,陈越才敢看他,腿真的不要紧?
huáng单,嗯。
陈越不放心的蹲下来问,是左腿吧?
huáng单说是,包扎过了。
陈越把huáng单左边的裤腿往上卷起来一截,看到一圈纱布,他怕疼,一点磕伤都能疼的哭半天,腿伤到需要包扎了,肯定疼的厉害。
为什么还要来参加同学聚会?
huáng单说,本来想回家躺着的,但是我又想来了。
况且今天姜龙跟他女朋友求婚,他希望我能在场,我答应过他。
陈越撇嘴,这么说,我能见你还得感谢姜龙。
huáng单想问男人,你还记不记得那些人和事,他觉得他都记得,一定记得。
陈越给huáng单把裤腿小心放下来,握住他的手放在唇边,走路不要低头,也不能走神,以后出门你要抓着我的手知不知道?
huáng单没说话。
陈越无奈的说,你一这样,我心里就没主意,很慌。
huáng单撩起陈越额前的发丝,看看他的伤。
陈越挑挑眉毛,还好没什么大事,不然我现在就不能坐在这里跟你说话了。
huáng单说,没去医院?
急着见你,哪儿还有时间管这个。
陈越拿粗糙的掌心包住他的手,yù言又止道,有个事,我还没想好要怎么跟你说。
huáng单清楚他指的是哪件事,那就等你想好了再告诉我。
陈越凝视着面前的人,你别多想,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
huáng单笑了一下,我知道的。
陈越看呆了,他好一会儿才回过来神,你笑起来真好看。
huáng单唇边的弧度没有消失,是你教会我怎么微笑,谢谢你。
外面的雪一直在下着,出去散步的那些人还在雪地里走走停停,没人知道教室里正在上演着什么。
姜龙走一会儿就回头,huáng单怎么还没过来?
钱梦也回头看,陈越也没过来。
撑着伞的陈燕哈口气,他俩兴许是觉得冷,就不出来了吧。
她把身上的黑色长款羽绒服拢了拢,将后面的帽子扣到头上,话说回来,姜龙,你不是说huáng单这些年只跟你一个人有联系吗?那他跟陈越是怎么回事?
会不会是在工作上有过接触?姜龙,你一点儿风声都没听到?
钱梦关心那两个huáng金单身汉的qíng感问题,她也是单身,过问两句是正常的,你说huáng单心里没人,还说陈越没jiāo往的对象,该不会也不可靠吧?
姜龙哑口无言,别问他,他也想知道。
卧槽,今晚他可是要求婚的,怎么还有心思管别人的事?醒醒醒醒!
姜龙又垮下肩膀,他还是很好奇。
后面不远的刘峰擤了鼻涕甩雪地里,你们都不知道吧,我知道,但是我不说,急死你们。
雪往走廊上飘飞,寒气往教室里涌,天寒地冻的,谈个qíng都要冒发烧的风险。
陈越给huáng单把大衣穿上,一颗颗的帮他扣上扣子,你等我一会儿。
huáng单看陈越迈步走到前面,把姜龙桌上的随身听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