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uáng单有些无语,舅舅,你在发呆?
聂文远把嘴边的烟夹在指间,半阖着眼帘弹弹烟灰,没有。
huáng单问道,那我刚才说了什么?
聂文远撩了撩眼皮,淡定的开口,丝毫不觉得尴尬,小于跟舅舅说了什么?
huáng单,
他把那句话重复,还是让你的人去吧,我们就在这里等。
聂文远吸一口烟,目光落在小外甥的脸上,像一片小小的火星子,烫了一下就消失了,好。
很快,连十分钟都没有,聂文远的手机就响了,他把烟掐灭,开车去了医院,半路上腾出手丢给副驾驶座上的小朋友一块巧克力。
huáng单把腿上的巧克力拿手里,舅舅,你为什么突然给我这个?
聂文远说,这是你的奖励。
huáng单听明白了,他早先从陆先生那儿就知道了,所以不意外,全武叔叔现在怎么样?
聂文远说,不知道。
huáng单拆开巧克力的袋子,咬了一口到嘴里,甜腻腻的,他蹙了下眉心,用舌尖卷住巧克力,让它慢慢被唾液融化。
医院走廊上站着十几个人,身上都湿答答的,脚边积着一滩水迹。
其中一人见到聂文远,就连忙跑了过来,他在说话前望了眼huáng单,yù言又止。
聂文远颔首,说。
那人得到指令,眼睛微微睁大,很是不敢置信,他又望了眼huáng单,huáng单也回他一个眼神。
似乎没想到huáng单会迎上来,那人脸上不解的表qíng凝固,察觉一道视线扫来,他立刻就把头低下去,沉着声音汇报qíng况。
接到电话过后,一行人就急忙去了堤坝那里,一个一个沙袋的拍打,如果里面是人,声音会不一样,他们是拍到最后一个时,听出了异样。
刘全武被塑料薄膜裹住塞在装沙的袋子里面,他的头部有伤,身上多出骨折,伤势极其严重,塑料薄膜里面都是血,那血很多,像杀了头猪。
当时刘全武还有微弱的心跳,现在手术室的门紧闭着,他的命会有多大,有多硬,谁也不知道。
聂文远挥手让底下人离开,他揉揉额头,眉眼下的yīn影很深。
huáng单说,全无叔叔会没事的。
聂文远并不言语,面上也不见表qíng,不知道在想什么,捉摸不透。
huáng单看男人这样,心里就很没底,他越看越觉得对方在某些方面像极了自己,之前几次真没有,怎么这次会
头有点疼,huáng单不去想了,他背靠墙壁,等着刘全武的手术结果。
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聂文远的手机隔会儿就拿出来,不是接电话,就是打电话,在他掐掉一通电话后,嗓子都gān了,回去。
huáng单摇头说,在这里等吧。
聂文远的眉间出现川字,拉了小外甥的手就走。
回到住处已经快零点了,huáng单洗洗就去客房睡觉,走前跟男人说了声晚安。
聂文远在椅子上坐着,房门关上后他掀了一下眼皮,又阖上去,一口一口的抽烟,似乎是有困扰的事令他烦躁。
刘全武的手术持续到第二天早上,结果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目前对huáng单来说,他所面临的局面就是受害人疯了,嫌疑人之一尽人事听天命。
huáng单喝着豆浆,刘全武这条线先搁着,剩下的就是陈飞陈小柔兄妹,还有个王明。
他把豆浆放下来,咬一口油条,在心里问道,陆先生,我这次的任务目标有几个?
系统,大于二。
huáng单没料想会有结果,他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这个答案真的已经很满意了,谢谢你,陆先生。
早在周薇薇无意识地说求求你们放过我的时候,huáng单就知道伤害她的人不止一个,却没想到会超过两个,那是不是可以暂时把三个嫌疑人都圈定?
不对,是四个,刘全武虽然受伤了,但并不能排除他的嫌疑,他的事或许还没完。
也许是窝里斗也说不定。
毕竟人与人之间复杂的很,亲兄弟都有可能因为利益大打出手,用刀对着彼此的心脏,放狠话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