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放啧了声,他摇摇头,瞧瞧,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不对,那女生还没进沈良的家门呢,她是我见过最蠢的人了,一点都不值得同qíng。
huáng单往下听,咖啡也没再碰一口,因为后面听到的内容让他反胃。
齐放说那个女生不但蠢,也聪明,她怀疑夏唯林茂的死是鬼gān的,就为了沈良,费心去找高人作法,还真让她找到了半吊子的道士,要让鬼不再害人,就必须让鬼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结果当然没成。
女生就用了第二个法子,她去找沈良,可以找人当替死鬼。
沈良问找谁,女生说随便,画室里的人都可以。
她怎么也没想到,沈良找的是她。
因为那时候沈良失踪几天回来,也找到了同样的法子,早就把目标锁定了那个女生。
在那个女生把事qíng告诉他时,他的主意也没变过。
huáng单听完以后就陷入了沉默当中。
齐放喝口咖啡,冷了也不介意,我想了几年,也没想出来一个人怎么会自私到那种程度,只能说人心是这个世上最yīn暗的一样东西,当然,也可以最单纯,最真诚。
huáng单也去喝冷咖啡,胃里很难受,真的没有办法?
齐放说,没有,别异想天开了,我要是你,就趁他人还在,好好的的陪他度过剩下不多的时间。
huáng单一直坐在那里,他来的目的没有达到,连齐放什么时候走的都不清楚。
等到huáng单回去时已经很晚了,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扣子都没扣上,焦急的寻找着什么,在发现他的时候,立刻就奔跑了过来。
陈时喘着气,抓住青年的手在抖,力道大的恐怖,妈的,你跑哪儿去了?
huáng单忍着疼,出去走了走。
陈时瞪着他,很突兀的说,张舒然,我是不是都知道了?
huáng单也没否认,嗯。
陈时的气息混乱,他还在瞪着眼前的人,喉咙里发出一声一声的喘息,就是说不出来话。
回到家,huáng单给陈时倒杯水,你不该把玉给我。
陈时闻言就笑出声,傻啊你,没玉,你能陪我走完大学四年?
huáng单想说,他跟死掉的人不一样,他的灵魂是完整的,不是死亡,是重生,可是不能说。
陈时亲着青年手心里的生命线,再说了,玉不给你,我也活不了多久,三十岁,我只能活到三十岁。
huáng单蹙眉,为什么?
陈时坐在他的身边,我不是跟你说十多年前生过病,醒来就看到爷爷坐在我的chuáng头吗?那时候爷爷就跟我说了,他说我的命是从老天爷的眼皮底下抢回来的,老天爷什么时候发现,就会收回我的命。
huáng单的语气笃定,你知道自己要走了,所以才努力赚钱?
陈时挑眉,这都被你发现了。
他扒拉着青年的手指头,我总是在想,等我不在了,你一个人要怎么办?能不能照顾好自己,我想的多,怕你烧饭时忘了关液化气,出现危险的事,也怕你在阳台晒被子,无意识的把身子探出去,没有我把你拉回来,你要是有个什么意外
huáng单抿着嘴唇,不说话。
陈时捧住青年的脸颊,一下一下亲他,低哑着声音笑,张舒然,没有我,你怎么办?
huáng单抱住了他。
两人都再也没有提起过一个字。
日子还是那么过的,huáng单跟陈时白天上班,晚上回来一起烧饭,做爱,说晚安,日复一日。
不上班的时候,他们跟普通qíng侣一样,不是出去看电影,逛超市,就是待在家里,怎么腻歪怎么来。
毕业后huáng单跟陈时没进一家公司,在一个科技园里面,可以一起吃午饭,想见了就出来见一见,很方便。
俩人都是公司里的抢手货,同事会把单身狗往他们那儿推,可惜两方人马都以失败告终。
一年一年的过去,huáng单在心里数着,眼看就到了他们认识的第十年,家里也有了十个许愿瓶。
有些事不是你担心,就不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