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没关系,哪有人随便撞一下就哭成这样子,又不是纸扎的。
周阳有点儿急,可可是
这时候,有车停在路边,下来了两个男的,他们要去前面的河边钓鱼,过来小卖铺买水和烟,还有吃的,看到门口的qíng形,都一脸疑惑。
戚丰开口,小弟弟,有人来你家的小卖铺买东西了。
huáng单依旧没抬头。
那俩人从他身边擦过,去小卖铺拿了自己要买的,谁给我们算一下钱?
门口站着三人,一个在哭,一个帮不上忙,另一个懒的过问。
那俩人不是第一回来小卖铺,他们认得huáng单,催促道,小兄弟,我们赶着去钓鱼,你先把钱算了再哭啊。
huáng单没露出脸,他哭着问,你们买的什么?
一个男的说,我是一包huáng金叶,一瓶小瓶的矿泉水,两个一块钱一个的面包,还有一些小零食。
另一个也拨了拨自己拿的东西,该念的都念了,给我们算一下。
门槛上的huáng单缓慢地站起来,手臂在眼睛上重重擦了几下,他垂着眼皮进去,挨个算钱。
两个男的看他脸上的泪水,都张大嘴巴,看样子是没见过有哪个人哭的这么凶。
huáng单哭着给他们找零,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淌,视野里都是模糊的。
等那两个人买了东西走后,huáng单就坐到椅子上,边哭边擦眼泪,眼睛是红的,鼻子也是,满脸都是泪痕。
戚丰走进来,两只宽大的手掌撑着玻璃柜面,两眼瞪着哭起来没完没了的青年,喂,你还要哭多久?打算把大家伙都招过来是不是?
他嗤笑了声,让他们都看看,一个大老爷们竟然比小姑娘还能哭,也算是开眼界了。
待会儿你爸回来了,听到大家议论这件事,没准还觉得儿子有能耐。
huáng单倏然抬起头来。
不知道怎么了,戚丰喉咙里的嘲讽猛地卡住,上不来下不去,快把他憋死了,他摸根烟点上,一个男的哭的满脸泪,你也好意思。
huáng单哑声说,不要你管。
戚丰嘴边的烟一抖,他笑起来,搞错了吧,叔叔可没想管你。
huáng单抿嘴,一言不发的看着男人。
又来了,那种怪异的感觉,戚丰深吸一口烟,青年布满泪水的被烟雾遮掩,包括对方哭泣的眼睛,他摇摇头,我真没看出来,你还有娇气的毛病。
周阳撞了你的同时,你也撞了他,怎么他没事,就你在这儿哭个没完?
huáng单的胸口还疼着,不想跟他说话。
戚丰见青年沉默,他就把上半身往前倾,在散开的烟雾里看过去,语气里有不耐烦,我就问你,你还要哭多久才停?
huáng单流着泪,睫毛上的勒泪珠啪嗒掉落,你能别说话吗?我听着烦。
戚丰,
他把脸一绷,低骂了句,后退几步叉着腿坐在塑料凳子上。
气氛不怎么好,周阳在后面进来,声音里充满歉意,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
话是那么说的,他心里真不觉得对方哭是因为自己撞的。
怎么可能啊,世上哪有人因为那么一下就哭鼻子?还不是流一滴两滴泪,是哭的快断气了,就算是个女的都不至于吧。
别说看了,周阳听都没听过。
huáng单在现实世界解释过很多次了,他说自己只是疼痛神经异于常人,别人是不会信的,也理解不了,只会觉得他娇气,少爷病。
久而久之,huáng单就不说了,所以这次他也没说什么。
周阳道了歉,气氛还是不好,他抓抓脸,不知道怎么弄,东西也不想买了,戚大哥,我得去工地了。
戚丰刚要叫周阳走,楼上的张瑶就蹬蹬蹬跑下来,一头卷发乱蓬蓬的,脸上还有在席子上压出来的几道红印子,她看到椅子上的人,惊叫出声,怎么了怎么了?哥你怎么了?
huáng单的肩膀被抓着摇晃,他头晕,别摇。
张瑶立刻就停了下来,弯着腰说,哥,你是不是还
她有些难过,觉得她哥好可怜,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就喜欢了那么多年,还偏偏是最苦最难熬最卑微的暗恋,哥,没事的,你要是心里闷的慌,大哭一场就好了,明天又是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