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布鞋那种东西,从来就不会出现在她的生活中。
叶蓝拿下头上的面纱帽子,露出清晰的脸庞。
下山的香客们经过时,都会不约而同的侧目,露出或鄙夷,或羡慕,或好奇,或惊艳的目光。
毋庸置疑,叶蓝是个美人。
她不但美,还美的张扬,炽烈,并不含蓄,委婉。
一个环境可以影响一个人的xing格,认知,对待人和事的态度,叶蓝留洋多年,和那些从未去看过外面的女人不同,她的骨子里不存在保守,迷茫,封建,弱小这类的东西,早就剔除gān净了。
叶蓝追求的是随心所yù。
这是别人还远远不能接受的一种活法。
所以人们看到叶蓝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就脱掉高跟鞋,露出两只脚的时候,都瞪大眼睛,满脸的排斥,跟见着什么脏东西似的,朝地上啐一口,骂她下作,不知羞耻。
叶蓝视而不见,她把脚放在石头上,垂头检查脚趾头和脚后跟。
冷不丁的听到有人喊自己,叶蓝愣了一下转头,和后面石阶上的青年打了个照面,她惊讶的叫出声,宋望,你怎么在这?
不多时,huáng单坐在叶蓝旁边,刘楚没坐过去,而是站在不远处,一副没兴趣参与的样子。
看到huáng单出现在自己面前,叶蓝很是意外。
她打开手里的白色小皮包,拿出里面的铁皮烟盒,叮地一声后打开,夹一根香烟在指间,时间过的真快,那次我们成亲的事,我都快忘了。
huáng单还记得点,毕竟是自己头一次穿喜服,他闻到一缕烟糙味,找到人了吗?
哪儿那么容易啊。
叶蓝抽一口烟,将打火机捏在手中,她轻笑一声说,我不指望很快就能找到那个人,我只希望有生之年能见上一面。
huáng单侧头,烟雾萦绕在女人的脸上,看不清是什么表qíng,他想,估计是失落吧,你离开镇上以后,就来了县城?这段时间一直待在这里?
叶蓝摇头,说自己那天逃跑后,在乡下一户人家躲过了一夜,第二天离开镇子,开始四处打听那个人的踪迹,前几天到的县城。
huáng单看一眼身旁的女人,瘦了很多,眼睛里有光,她迎刃而上,坚qiáng,决然,并没有丝毫的气馁和绝望。
叶蓝的手肘抵着膝盖,视线放在对面的映山红那里,我听人说县城里有座平安寺,寺里有一棵许愿树,很灵验,就过来许个愿,你呢?也是为的这个?
huáng单,嗯。
叶蓝微张红唇,吐出一团烟雾,你怎么跟刘捕头在一起?
huáng单说,他带我过来的。
叶蓝轻轻笑道,听起来,刘捕头是个很好的人啊,还带你往山上跑,来烧香拜佛。
她的余光扫向男人所站的位置,不过,刘捕头确实是个好人,当初要不是他在山里找到我,现在我也不会坐在这儿跟你聊天了。
huáng单一边说,一边观察叶蓝的qíng绪变化,刘捕头押送二姨太回县城,我跟过来,是想看看城里的风光。
叶蓝愕然,什么?
huáng单说,二姨太身上有命案。
他将事qíng的来龙去脉全部讲给叶蓝听,没有漏掉某个细节。
叶蓝听完所有,难以置信的摇头,我一直以为,那个女人顶多就是小心思多,贪得无厌,又擅长演戏,虚伪的令人作呕,没想到她还有那么厉害的手段,在背地里gān出偷qíng,再杀人的勾当。
她有这种结局,是咎由自取,不值得同qíng。
在huáng单尚未开口时,叶蓝就呵呵笑起来,宋望,你也是知道的,我对那个女人的厌恶从来没有掩藏过,都摆在明面上,回来的这几个月,更是多次和她发生过争执,竟然没被她弄死,真是福大命大。
huáng单说,二姨太现在就关在大牢里,这次难逃一死,你要去看看她吗?
叶蓝毫不犹豫,不去。
那个女人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她的表qíng冷漠,我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在县城里走动走动。
huáng单将这个话题掐住,没有再往下说,也停止了试探。
叶蓝的一根香烟也慢慢燃尽,她将烟头摁灭,拎着高跟鞋,把两只受伤的脚塞进去,站起来在原地动几下腿,据说红条子挂的越高,许的愿望被老天爷看到的几率就越大,我想往树的顶端抛,试了很多次都抛不上去,早点看到你,就让你帮我抛了。
huáng单说,要自己抛,才有诚意。
叶蓝笑道,也是。
她见男人朝这边走过来,便出声打了个招呼,刘捕头,好久不见。
刘楚昂昂首,就去看石头上的青年,聊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