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啐一口,骂戴老板真不要脸,死的是酒楼的厨子,竟然在人家门口勾搭男的。
厨子的后事是刘楚帮着cao办的,老婆婆的意思是要把棺材抬回老家下葬,落叶归根。
刘楚叫四毛去找马车拉棺材,从镇上到乡下,要走上一段路的,中途恐怕得歇上一歇。
出发当日,天空灰蒙蒙的。
老婆婆拽着刘楚的手,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谢谢捕头老爷,还说山里比镇里好,当初叫儿子在乡下待着,他偏不听,非要来非要来,结果日子才刚好起来,命就没了,还是死无全尸,也不知道是得罪了哪路神仙,要这样对她的儿子。
刘楚安抚几句,老人家,你儿子出事之前,家里可有来过什么人?
老婆婆说没有的。
刘楚有派人监守在四周,知道厨子家每天的动向,有没有出门,出去gān什么了,在外面都见了谁,做了什么,这些手下人都会跟他汇报,他之所以问,是想听到出乎意料的答案,但是没有。
就在车夫把老婆婆往马车里扶的时候,老婆婆忽然想起来了个事儿,对了捕头老爷,牛蛋出事前一天晚上,说是去见一个重要的人物。
刘楚的眉头动动,有说是谁吗?
老婆婆摇头,说没有,他夜半三更才回来。
刘楚的嘴皮子轻轻一碰,一个烧饭的厨子,是怎么做到在他手下人的眼皮底下溜出去,再溜回来的?重要的人物,会是谁?
目送马车离开,刘楚去戴老板那儿。
他也有派人在附近监视,过去的时候,那弟兄蹲在巷子里,闭着两只眼睛,头一点一点的。
刘楚一脚过去,我让你来看着人,你给我跑这儿睡觉?
捕快被踢的身子一歪,他一个激灵,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老大,我这一直看着呢,那门都是关着的,这一上午就没人出来过。
刘楚没好气的说,你俩眼睛全是闭着的,我过来的时候,你都没反应,那家人出没出来,能看到?
捕快讪笑,抓抓后脑勺说,我刚打了个盹儿。
刘楚笑起来,现在给我回去睡觉,叫四毛来顶着。
捕快打了个冷战,老大,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不大意了!
说着,他就没忍住,打了个哈欠,眼泪都出来了。
刘楚的脸漆黑,还不快去!
捕快赶紧跑了。
刘楚拉门环,戴老板的贴身婢女开的门,刘捕头。
刘楚问起十五那晚的事。
婢女说主子那晚身子不舒服,她把晚饭搁在门口,过了会儿来看,饭菜还在原地。
刘楚对这婢女的话,半信半疑,上次张老板死的时候,戴老板就在阁楼上,婢女的回答却是对方没出过门。
去跟你家主子说一声,就说我来了。
婢女去了又回来,垂眼说道,刘捕头,我家主子还没起。
刘楚看看日头,那我晚点再来。
他下午过来,也没见着人,婢女说主子出门了。
四毛说没看到。
刘楚问道,你当真一刻都没离开?
四毛说没,他又一脸心虚,老大,我闹肚子,离开了一小会儿。
刘楚在镇上走动,天色渐渐深沉,他没碰见戴老板,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没过几天,戴老板招了个新橱子,酒楼重新开业。
乡绅们都去送贺礼。
宋邧氏没去,在她看来,不过是镇上一个酒楼老板罢了,受不起她的面子。
huáng单在老太太那儿把好话说尽,才同意让他来酒楼,他从河边回来后就有按时喝药,已经不发热不流鼻涕,咳嗽还没好,声音哑哑的。
戴老板关心的问,宋少爷,你这是怎么了?
huáng单闻到香水味,呼吸更加难受,他握拳抵在唇边咳嗽。
这天气眼看是越来越热,要热死人的呢,你怎么还染上风寒了?戴老板说,依我看,还是找洋大夫瞧一瞧比较稳妥,宋少爷,你这样咳,对嗓子不好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