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自扶起领军的两个大将军,他的视线下意识的梭巡了一番军里,视线掠过一张张脸庞,始终没有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等何将军语含悲怆的开口时,他才反应过来。
皇上,臣没有保住丞相,臣惭愧两个将军一起抹泪,跪倒在地表示惭愧。
谭莳将他们两个扶了起来,道:朕知道你们尽力了
又说了一些嘉奖和关怀的话,谭莳跟着队伍一起穿过一条条的街道,两边的百姓一边害怕着队伍中的血腥气,一边却又十分敬佩这保家卫国的战士们,他们站的远远地看着,会朝这边丢一些东西过来,比如鲜花,手帕,其中以女子居多,男子则是大声的说一些赞美的话。
无论是什么样的形式,他们的感激之qíng和喜悦之qíng是一样的。
所有人都在喜悦着,感慨着,谭莳却像那些等不回归来的人一样,心里空落落的,还没反应过来,眼泪就已经掉了下来。
谭莳在军队面前说话的时候突然流泪,让整个军队的气氛也跟着悲怆了起来。是啊,虽然他们九死一生的回来了,但是有多少亲友,还有周丞相都死在了那片战场上,甚至连尸体都无法带回来。
皇上一定是在缅怀丞相吧?
谭莳完成了所有的仪式,晚宴,封赏已经是几天后,赵子炀不在,他竟然觉得有些孤零零的。
皇上?叶青轻声在谭莳的耳边唤道。
躺在躺椅上的谭莳睁开了眼睛。
左大夫来了。叶青道。
宣。
这位左大夫左黎在江湖人称神医,成名多年,常年云游在外,据说不仅踏足过四国的山水,也去过更远的地方,比如过大海的彼岸。谭莳将人带到宫里来,也着实的废了一番功夫。
这位左大夫也的确是盛名之下无虚士,在谭莳屏退了左右之后,他直言谭莳中的这药十分霸道,且经过了那么多年,原是无法好的。
但是他恰好在海外得到过一些珍贵的药材,刚才是可以用来治疗谭莳的。谭莳没有表现出怀疑的神色,只是让左大夫留在了宫中,给他调养身体。
左大夫看不出年纪,满头白发,但是脸部看着却十分的年轻,若是按照左大夫传言中的年龄,那便是驻颜有术了。他的xing子也并不古怪,反而有几分小孩儿脾xing,对所有事qíng都保持着旺盛的好奇心,谭莳每次奖赏给他什么,他都表现得十分兴奋,十分好满足,对谭莳也愈加亲密。
就这般又过了半年,谭莳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好,早晨起时会有感觉的时候,他也不免为此感到高兴。
而很喜欢往夏朝跑的赵子炀这次又来了,只不过这次他不是‘偷偷地’溜过来的,而是光明正大,摆着大排场来的。
因为谭莳二十九岁的生日到了。
二十九岁,不算老,但是也不算年轻了,各方面原因,谭莳这场生辰宴弄得十分盛大,各大小国的国君会亲自过来,夏朝顿时变得十分的热闹。
各位国君来的时候,排场都是不小的,在街道上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就是来看热闹,啧啧称奇。
流火国的国君褚衍和赵子炀先打了一个照面,流火国的国君是近年里登基的,原本也是正统的太子,因为老国君突然病逝,所以他年纪轻轻就登基,比萧锦辰更加幸运的是,他的母族非常qiáng大,原本就是被老国君从小培养长大的太子,登基也是名正言顺,现阶段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阻碍。
两人约好一起去了茶馆,至于去哪儿自然是赵子炀这个老客来决定。
褚衍一身便装走在街道上,再三打量之后,疑惑的问道:这夏朝有什么吸引赵兄的?
在他看来,这里和本国的皇城似乎也没有太大的区别,最多就是建筑和食物风俗上有些不同,但是这也不是能让赵子炀流连忘返那么多年的理由。
赵子炀闻言,道:我很多年前陪着我皇兄来过夏朝,在这里玩儿了一个月,那时候觉得夏朝和青霄很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不好说。赵子炀笑了笑。
那现在呢?褚衍道。
赵子炀道:现在,物是人非吧。
褚衍见赵子炀眼中似乎有些怀念的意思,他却突然想起,皇室赵家,赵子炀的所有至亲都是被他屠尽的,这般很辣的手段,哪里可能会有这样的温qíng脉脉。他的神色一僵,觉得自己是被赵子炀给耍了一次。
到了。
赵子炀站在一家茶楼下面,抬头看了一眼楼上,嘴角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真诚与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