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楚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坚持要吃:不对啊,我都失血过多了,不该吃点好吃的补一补身体吗。
板牙熊用爪子捂住眼睛,说:为什么您一定要让我说实话,太惨了,咱们没有钱。
梁楚呆了几秒,赶紧摸兜,肚子空空,兜里空空,梁楚吃惊地说:一毛钱都没有吗?
板牙熊说:一分钱都没有。
梁楚悲伤地说:我有点太惨了吧,刚自杀完活过来饭都没得吃,那我有工作吗。
板牙熊说:工作也没,都说了让您睡觉了。
梁楚敲它脑袋:睡能把肚子睡饱吗,这具身体叫什么名字啊,怎么混得连口吃的都没有。
板牙熊说:我现在给您传输记忆。
梁楚说:那行吧,先做正事。
一瞬间无数信息灌进大脑,脑门针扎似的疼,持续了十几秒钟,疼痛很快淡了下去。
原主今年十七岁,成长经历有点复杂,但毕竟年龄不大,再复杂也复杂不到哪儿去,梁楚很快就理清楚了。
这具身体名叫孟冬冬,名字里面虽然带着冬天,但他长了一张夏天的脸,热qíng、明烈,浓墨重彩,一看就不是好人。
孟冬冬的母亲孟清香以前是酒吧驻唱歌手,孟冬冬的父亲贺宁文是贺家的纨绔子弟,生平下流没什么下限,仗着家里有钱,背靠大树好乘凉,泡了很多年轻小姑娘,一夜下流提裤子就走。
板牙熊说:您看看,这才是真正的纨绔子弟,您那荆可演的实在是马马虎虎。
梁楚说:那还不如一砖头拍死你,再拍死我自己。
贺宁文年轻的时候沉迷酒色,在酒吧认识了孟清香,孟清香那时只有二十岁,正是大好年华,像是清晨的带着露水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清纯xing感,漂亮非凡。贺宁文甜言蜜语骗着不经世事的小姑娘跟他上了chuáng,一夜chūn宵有了孟冬冬,人到手了贺宁文拍拍屁股走人,孟清香以为两人是谈恋爱,谁知贺宁文只是玩一玩,怀孕以后孟清香找到贺宁文,被贺宁文轰了出来,贺宁文搂着新欢恶语侮rǔ,谁知道你肚子里是不是我的种,孟清香白着脸走了。她才二十岁,有了孩子不知道怎么办,孩子已经五个月大了,她想着孩子可能已经长出了小手,长出了小脚,她怎么舍得不要他,硬是自己撑着生了下来。二十岁的小姑娘,自己都照顾不好,但是为母则qiáng,孟清香最终还是把孟冬冬带大了。因为他在冬天出生,所以孟清香给他起名叫孟冬冬。
梁楚说:为什么不叫孟隆冬,孟寒冬,孟冬冬其实也好听,但有点像小名。
板牙熊说:贱名好养活。
梁楚想了想,觉得有道理,点头支持:对的,那我还是叫孟冬冬吧,我喜欢自己好养活。
说完梁楚停顿了片刻,心里不是滋味,孟清香还不知道孟冬冬已经死了,一个母亲的愿望他始终没有贯彻完成,还是早早就自杀了。
一个单身母亲没有稳定工作,抚养孩子想当然会很困难,生活颇是清苦,孟冬冬十三岁的时候孟清香嫁人,为母则qiáng,为妻则弱,她真心喜欢和她结婚的男人。孟清香后来又生了两个孩子,孟冬冬觉得自己的身份很尴尬,就这么过了四年,有一天他和养父起了争执,孟冬冬想你们不要我那我找我亲爹去,结果他亲爹也没要他,连见都没有见他,孟冬冬一个没想开,割腕自杀了。
等再醒过来,张冠李戴,梁楚将会取代孟冬冬活下去。
梁楚理清楚了头尾,摇摇头说:他妈挺好的,独自抚养他十几年,谈何容易,他自杀时没有想过他的母亲?如果她知道这个消息该多自责多难过,孟冬冬有点不懂事了。
板牙熊点头说:小孩,中二。
梁楚想了想,到底不大忍心:如果可以的话,我们以后去看看孟清香吧。
板牙熊说:可以,但是最近不行,孟冬冬经常离家出走,基本不会主动回家,孟清香拿他很没办法,您突然示好肯定会崩人设,孟冬冬的行为孟清香早就习惯了,咱们暂时不用管她。
好的吧,梁楚叹了口气,然后说:贺宁文真是个奇葩,不负责任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板牙熊说:是啊,但有什么办法呢。
梁楚斩钉截铁的说:我不会喜欢他,如果他跟我说话,我也不会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