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利夫兰是个多多少少也有点名声的人,尽管他不怀疑,大多数人对他的名字和成就会表现出非常的无知。他是心理学研究界的一名专家,而且,还写过两本关于潜意识研究的优秀著作。他还是神经研究协会的成员,甚至还是一个钻研影响到他自己结论和研究方向的玄学的研究员。
从本质上来说,他对天气非常敏感,而且,经过特意的训练后,他使自己的这种天赋得到了加强。当他终于到达那所房子并拍打着房子大门的时候,他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兴奋和油然而生的兴趣,似乎,他所有的天赋突然都变得非常尖利。
他清清楚楚地听到了里面传来了喃喃的说话声音。但是,敲门以后,里面突然变得非常寂静了,然后,传来了椅子在地板上被拖向后的声音。又过了几分钟,门被一个大约十五岁左右的小男孩打开了。穿过小男孩的肩膀,克利夫兰直接注视着房子里面的情况。
这让他想起了一幅荷兰家庭的场景。圆圆的桌子上面摆好了一顿晚饭,旁边坐了一家子的人,一两支闪闪烁烁的蜡烛,火光把一切都照得发红。父亲是一个强壮的男人,坐在桌子的一边,他对面坐着一个陰暗的小个子女人,她的脸上满是吃惊的神情。对着门的,是一个姑娘,她盯着克利夫兰,吃惊的眼神直直地看着他,她手里正拿着一个杯子,半举到嘴唇上。
克利夫兰马上看出,她是一个异常漂亮的女孩子。她的头发是金红色的,像雾一样笼罩在她的脸上,眼睛分得很开,眼珠是纯灰色的,她还长着那种早期意大利圣母像似的嘴巴和下颚。
好一会儿,房间里都死一般的寂静。然后,克利夫兰走进去并解释了他遇到的困境。他结束了那个平凡的故事后,接着,又是更难理解的寂静。终于,那位父亲,好像是努力了一下,站了起来。
“进来吧,先生——克利夫兰先生,是这么称呼的吗?”
“那是我的姓。”莫蒂默说道,微笑着。
“啊!是吗?进来,克利夫兰先生。这种天气连狗也不愿意出去,是吧?进来,坐到火炉旁边吧。关上门,可以吗,约翰尼?别大半个晚上都站在那里。”
克利夫兰走上前去,坐到了火炉旁边的一张木头椅子上。小男孩约翰尼关上了门。
“我姓丁斯米德,”那位父亲说道,现在他开始变得很亲切了。“这是米舒丝,这是我的两个女儿,夏洛特和马格达轮。”
第一次,克利夫兰看到了背对他坐的那个姑娘的脸,而且发现,她长得和她姐姐一样漂亮,但是却是完全不同的风格。她的皮肤非常黝黑,而脸色却异常苍白,长着一个优雅的鹰钩鼻,一个严肃的嘴巴。那是一种冰冷的美,严肃而几乎是冷峻。在父亲作介绍时,她点点头打了个招呼,然后,她直直地凝视着他,眼光里似乎充满了某种寻找的期待。似乎她正在运用自己年轻的判断来猜测着他,衡量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