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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泗平躺在泛huáng的chuáng垫上,吸进的一口气全是呛鼻的劣质烟味,刺激得他肺部一痛,咳嗽两声,像是要给他回应,隔壁隔间即刻传来男人如雷贯耳的鼾声。天花板在滴水,水珠滴落到早被浸泡得发烂的木板地上,发出不悦的叹息声。

这样一个连绵的yīn雨夜,26岁穷困潦倒的沈嵩选择服下了一整瓶的安眠药。

徐泗捂着鼻子坐起身,把chuáng头塞满了烟屁股的烟灰缸拿出门,再转身回屋时冷静了不少,起码他接受了他很穷的这个事实。

这个穷,是真的穷到捉襟见肘,穷到解决不了温饱问题。

沈嵩,一个高中肄业家里只有一个单亲母亲的落魄青年,年轻时候不懂事学大哥混社会,被人下了套欠下了近三十万的赌债,三十万是个什么概念这个小外卖员一个月的工资不过才两千五百块,不吃不喝完全零消费也要还上个十年,再加上高利贷利滚利,十年后又翻几倍,还完简直遥遥无期。

但是只要有个盼头日子总还能过下去的,直接导致沈嵩不想再继续过这糟心日子的原因是,前些天他妈查出了癌症,化疗费急需一大笔钱。

重压面前,这个一向有点懦弱的男人,除了一死解脱想不出别的什么更好的法子来。

徐泗唏嘘不已,点亮了国产手机一条fèng从头裂到尾的屏幕。

唯一的一通未接电话是医院打来的,估计是来催缴住院费的。

他翻着手机联系人,试图从那些连名带姓的备注名中找出这次的目标人物,他现在只想确认一下,这个世界的目标人物还是不是那个人。

无果,沈嵩的手机里,统共就那么几个联系人,妈,老板,刚刚分手的小男友,无关紧要的几个酒ròu朋友。

胃部一阵痉挛,提醒着他他已经一整天没进食了。

徐泗翻身从chuáng底下翻出一袋不知道是不是过期了的方便面,捏碎了,将就着嚼起来。

要说沈嵩的xing格,除了懦弱些,没什么大毛病。因为是同xing恋,又洁身自好,感qíng史屈指可数。

高中一段初恋无疾而终,步入社会后,第一段感qíng就被对方坑进了三十万的无底dòng,之后踏踏实实当了外卖小哥,认识了一个学艺术的大学生,对方跟他一样一贫如洗,有时甚至还要沈嵩接济,徐泗就纳了闷儿了,家里穷还搞什么艺术啊?!在得知老妈患了重病后,沈嵩就跟这个大学生分了手,原因是他满足不了对方的许多物质要求。

说白了,就是个一谈感qíng就掏心掏肺不断倒贴的傻大冒。

徐泗捏捏眉心,循着记忆找到沈嵩藏起来的一份简历,简历上的一寸照片,是三年前的他,眉眼温和,斯文白净,因常年皱着眉,眉心一线清浅的凹痕,照相时明显有些局促紧绷,导致嘴角的那抹笑意不尴不尬地僵持在那里,透着一股写满青涩的无奈。

一眼扫一遍简历,徐泗被特长那一栏填写的信息噎了一下。

特长:腿特长。

这是冷幽默吗?快来个人告诉我这是个幽默的抖机灵!

整张简历乏善可陈,毕竟高中毕业的学历,再怎么润色修饰,也华丽不到哪里去。

尽管如此,徐泗还是尽最大的可能修缮了一下,通过手机网站海投了电子简历,万一遇到那种不大看中学历的公司呢?徐泗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

花了半宿的时间,把这个巴掌大的落脚之处里里外外做了个清洁,因为半夜洗衣服洗chuáng单,哗啦啦的水声把隔壁大叔吵醒了几次,差点没gān上一架。

第二天,穿着yīngān的衣服,徐泗步行去了他的职场闲qíng港式茶餐厅,换了闲qíng的工作服,坐等电子订单的提示音,然后他就可以骑着小毛炉去配送外卖。

没办法,有面试通知之前,他必须先有个工作混口饭吃。

哟,小沈,今天来的挺早啊,这才十点。他的老板,邓光耀,剥削廉价劳动力的一把好手,却自以为对待员工已经仁至义尽,你看,能每天来亲民地与员工打打招呼的上司有多少?

请把你的招呼换成人民币谢谢

邓老板早,今天不是周六吗?又碰上下雨,我怕店里一早就开始忙。徐泗立马换上狗腿的笑。

外卖员最怕的就是下雨天,那一声声电子订单的旋律简直跟夺命连环call一样。

你还真别说,要是店里其他外卖员能有你这么用心,我也就不愁了。邓光耀欣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拍完悄悄用手上的湿纸巾擦了擦,小伙子加油吧,月底给你涨工资!

沈嵩傻兮兮地喜笑颜开,多谢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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