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心愿!”皇帝的话语中带着欣喜。
朱澈抬头看向皇帝,坚定道:“这就是搭上整个朱家,朱澈也在所不辞。毕竟是关于朱家名声,朱家一代代为国为民做事,于心无愧。老臣不想等老死后见先辈和清瑶有愧啊。”话音说道后面,竟然老泪纵横。
言昇心中暗笑的看着朱澈,没想到演技居然这么好。
言晔听到母妃的名字,也垂下眼,似乎陷入回忆中。
“爱卿有何事直接说吧,朕都会满足你,这么多年朕也明白。”皇帝缓缓道。
“那请皇上彻查当年清妃之事,老臣是万万不敢想清瑶会做出什么败坏德行之事。”朱澈一声一声的磕头声,震惊整个朝堂。
言景看着朱澈,心中有些慌乱,当年之事,他也是有些了然的,虽然时隔多年,但是也不能确保什么的事都不会被知晓。
“父皇!”言晔从轮椅倒下,扑在地上流泪道:“儿臣也已一切称号恳求父皇查明当年之事,儿臣不想母妃含恨九泉。”
皇帝看着台下两人,心中微动。这么多年朱家也没忌惮,当年之事他知道有隐情,但还是选择视而不见。既然如此,他也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何事,只是这么多年了,还能弄清真相吗?他还来得及跟清瑶说声对不起吗?
一切苦涩在皇帝心头涌起,有时候悲伤愧疚只是被狠狠压制住,等着有一天喷涌而出。
“好···”皇帝这一声好带着苍老。
“多谢皇上。”
“多谢父皇。”
“这件事牵扯到皇家,就由豫王查,宁王还是不便牵扯到里面。”皇帝叹声说道。
“是,父皇。”言昇跪拜在地领命。
66.第 66 章
散朝后,三三两两的大臣聚集在一起说着话,其实当年明面上是清妃在宫中用着巫蛊之术,本身这么大的罪名,朱家也是要诛灭流放的,但是皇帝还是有感于朱家多年功劳,便只是削弱了兵权。
“我早看当年有隐情了,要不然哪是削弱兵权的事。”许攸在里面添油加火。
“是是是,我也是这样觉得。”旁边的大臣复议。
“对了,当年巫蛊可是针对皇上和皇子的。”一名年老的知事捋着胡子啧啧出声。
“是吗?”
“你们在说些什么?”言景从里面出来,面色难看。
一群人只是简单的说了几句后,见太子殿下问话,赶紧随便说了几句,匆忙离开。言景看着一群多嘴的大臣离去,手心紧握,原本温和的脸上突显着几股凌厉。
“太子殿下怎么站在这里?”言昇笑的走了出来。
言景看着言昇,表情也没继续伪装下去,嗤笑一声:“本宫还要去议事厅,当然没有七弟走得早。”
“是吗?”言昇似笑非笑的看向言景,嘴角含着讽刺:“太子殿下还是要早点休息的好,要不然累坏了身子就不好了。”
“不劳七弟费心。”言景拂袖而去。
言昇站在汉白玉石阶上,微眯双眼,神色自若。
几天后,言昇联合朱家大幅度的搜查当年涉案人员,虽然当年牵扯此案的侍卫宫女被赐死,但据说还有目睹此时的小宫女在当年刚好正值出宫,逃过了此事。言昇在刑部特设了一个刑堂把有关当年之事的宫女侍卫家人聚集在一起,当年说是私通的信件和巫蛊留下的小人也被封在刑堂里。
言晔那边也在找着当年离宫的小宫女,这件事虽然表面上没说什么,但是在皇族内部算是传开了。若当年之事毫无隐情,顶多也算是对辞官离开的朱澈一个宽慰,其他皇族对此也没什么看法,自然也没什么大幅度的阻力。
武王从边关之处也传来写着当年事件的书信,当年是使节来国庆贺的日子,在一次宫宴上,清妃喝了误下药的酒,自己在那时无意去更衣的房间,虽然自己马上回来了,并且让太后前去处理这件事。但是这件事毕竟侮辱了清妃的清誉,所以他才引咎离开京城。
当然里面的意思明眼人也知道,当年武王一心爱慕清妃,这一闹皇帝多疑,他只好离开证明自己和清妃之间的清白。
既然当年是误喝药酒,那么巫蛊之事和私通也有极大可能是为人陷害,当年清妃艳宠六宫,贵妃资格,家族庞大。想要这样对她下手的人多不可说。
知晓此事的太后,一直闭在福寿宫,一旁服侍的李嬷嬷也说武王信上为真,但是巫蛊和私通的后事她并不清楚。
蔓竹阁一片宁静,外面渐起的风波并不能波及到这里。两人正坐在石桌旁,编制着艾叶。五月节快来了,林清之前酿制的菖蒲酒也被搬了出来,清清的青糙香喝起来让人神清气慡。
言晔拿着剪刀剪着艾叶,笑道:“这次绊倒皇后还是要辛苦阿清了。”
“这些都是她咎由自取,不过你放出风声找到当年小宫女之事,还是太过于危险。”林清拿着五色丝结而成索,旁边竹篮子装满了白芷、川穹、排糙、甘松等重要。中药香在指间缠绕。
“言昇恐对我起了杀机,这样给他个契机也好。”
“赵宛发现了?”
“嗯,言昇现在应该知道我给的消息真假参半,为了让言景下位,他应该会利用我。”
林清拿着针穿着线,心悸不小心戳中了手,手上的刺痛让他下意识的甩了甩手。
“怎么这么不小心!”言晔颇为责怪的拉过手看着。
“无事,又没出血。”林清笑的缩回手,“我又不是娇娇柔柔的女子。”
言晔看着林清恍惚的神色,重新编制着手上的艾叶,一条条绿色缠枝在一起,破落的表皮流出的汁液染到手指上。
还在盛放的海棠垂丝点点,清风中带着海棠和艾叶的味道,两个人就这样沉静的编制着手上的五色结。
一个香袋在林清手上完成了,里面装好了药糙,透着月白色的布帛,还是能透出一股悠悠的香味。
“这个是小晔的香袋。”林清系好结笑吟吟的把香袋递给言晔。
香袋上面是简单的栀子,白线以浅蓝打底看起来文致雅然。当然上面的刺绣在买来时就弄好了,言晔和林清两个大男人对于刺绣这样精细的活总是做不好,言晔可以参考他多年前给林清的荷包,硬生生把鸳鸯绣成小鸡,但是林清还是时不时的佩戴。
“好香。”言晔接过香袋闻了闻,笑意在眼中快盛不住,洒落出来。
“接下来还有不少人呢,苍弘季苏小五阿南,对了还有许攸和慕吟呢。”林清拿起袋子装了起来。
“不行!”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