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这些东西她仿佛本来就会。
苏兰心神一凛。
难不成上辈子是个捉妖师?然后和一条恶龙相恋了,为天地所不容,所以失去了记忆,整天锁在一栋莫名其妙的楼里?
晓晓。苏兰合上书本,抬头:可以借我几天吗?我带回家,让人看一看。
王晓晓忙点头:当然,如果能除掉那只狐狸jīng,也是替天行道。只是爷爷留下的东西不多,希望苏董在事qíng了结后下面的话不好意思开口。
苏兰笑了笑:放心,快的话明天就能还给你。
王晓晓脸上一红,摆手说:不用那么急的。
苏兰看了看时间,整理好了东西,说:谢谢,我先回去了。
*
车开进别墅区,速度慢了下来。
苏兰拧紧眉,直觉不对劲。
还是和往日一样的楼房,道路,绕过人造喷水池和假山,不远处就是自己的家。
空气很沉闷。
透过车前的玻璃,天空灰蒙蒙的,乌云低垂。
山雨yù来风满楼。
花园的铁门开着。
苏兰没来由的感到紧张,谨慎地开了进去,
车速一慢再慢,可开到半路,眼前有个白色的影子一晃而过,于是猛地一脚踩了刹车,轮胎擦过地,发出刺耳声响。
那是什么?
苏兰不敢下车,慌张地拉开单肩包的拉链,想用手机给凌沉楼打电话。
手指紧紧握住手机的机身,狂跳不止的心稍微静了下来,视线不经意的扫过前方,倏地浑身一震。
她看见了。
门前,那个苍白的、纤细如鬼魅的女人,满是不甘地匍匐于地,挣扎着向前爬行,手指在水泥地上抠出一道一道惊悚的血痕。
她伸出惨白的手,刚一碰触到门,又像触电般缩了回来,身体不停抽动,仿佛承受巨大的痛苦。
苏兰呼吸都快停止了。
她听见了那个女人的声音,尖尖细细的,对着门里撕心裂肺的叫:区区、区区一个和尚,也敢坏我大计你给我出来!
白色的门印上了一个个鲜红的五指印。
触目惊心。
然后,门开了。
阿音小小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脸上带着饶有趣味的笑,短短的手指着地上似人似鬼的白衣女人,挑眉笑道:区区一只野狐狸,也敢对我大吼大叫?别说是山野狐妖,就是天狐一族,见了我也只有毕恭毕敬的份。
女人怪笑一声,忽的往前一纵,飞身扑向年幼的孩子。
苏兰一颗心都快跳出胸口了,蓦地开门,叫道:阿音小心!回屋里!
然而,那道白色的身影还未靠近阿音周身,他的瞳孔忽然浮起一层淡淡的金色,透明如琥珀琉璃,粉嫩的唇念了几句低不可闻的话语,万道金光平地而起,仿佛漫天的剑雨,将狐妖的身体刺穿。
狐妖惨叫一声,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散乱的黑发披散开来,白色的长裙渐渐有血色晕染开,像极了一块破旧的布。
苏兰快步向前,抱起阿音走进门内,疾声道:你怎么跑出来了?你爸爸呢?
他啊。阿音低哼了声,没什么兴致的说:在里面,假扮和尚超度亡灵
苏兰一怔:超度霍修死了?
阿音满不在乎:他早成了一具行尸走ròu,jīng气都给狐狸jīng吸gān了,魂魄也受人摆布,不如早死早超生。他停顿了片刻,又哼哼几声,讽笑道:父亲在念经呢,我活了这么多年,也没见他真的读过佛经,他杀的生灵,尸体都能堆成几座不周山了。我猜,超度亡灵是假,诅咒他是真父亲也就这点本事了,分明对那人的本尊妒恨成狂,却只能对着个假人发泄,可笑吧?
苏兰愣住。
阿音挣了几下,跳到地上,拉住苏兰的手走出去,转身轻轻巧巧带上了门,一根小手指放在唇上:嘘别让他听见。妈妈,其实很简单的一件事qíng,他总是说不清楚,我厌烦了等他坦白,求人不如求己。
苏兰转过头,看了一眼紧闭的门,心中逐渐安定。
罢了,有什么好纠结的?该来的总会来,该面对的躲不掉。
她蹲下身,平视阿音的眼睛:好,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