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兰一杯牛奶没喝完,直接倒进了水槽里。
没有新的任务,绿帽子系统一直处于装死状态,叫它也不理。
上个世界中,就在她进组,拍那部很有得奖卖相的文艺片之前任务结束了。
就那么结束了。
她不得不多想。
但是想有什么用,没人会来给她解答,系统不召唤的时候,她只能在公寓里消磨平淡而永无止境的光yīn。
日升日落,又一个一成不变的夜晚。
苏兰房间的灯关上了,只开着暗淡的chuáng头灯,目光盯着写在卡片上的两个字,一时气的牙痒痒,一时又想念的厉害。
沉楼。
你真的是苏兰拿起卡片,放在灯光下,微微眯起眼:别说你一点也不知qíng,早不结束,晚不结束,偏偏等我准备为艺术献身的时候就结束了
你到底
是谁。
你很想知道呀?
寂静的夜,沉寂如死水。
这样的死寂中,婴孩稍显尖利的稚嫩童音显得格外突兀。
苏兰吓了一跳,蓦地抬起头。
yīn暗的角落里有人。
看不清面容,只看见他背后隆起一团影子,泛着淡淡的光。
那人没再说话,也不从yīn影里走出来。
你是苏兰狂跳的心渐渐平静下来,脑海里闪过一些零碎的画面,随即松了口气,说:你是阿婴吧?没事别装鬼吓人。
阿婴哼笑了声,问:你还记得我?
苏兰笑:怎么会忘了呢,你脾气那么
后一个字没敢说出来。
像你脾气这么坏的小孩,我经历了那么多世界,也没见过第二个。
阿婴又问:我送你的娃娃呢?
苏兰愣了愣才想起来,答道:锁在外面的柜子里了。
阿婴的声音尖了起来,带着几分戾气:为什么!
苏兰说:他会半夜爬到我chuáng上,一边哭一边叫我妈妈,我害怕。
阿婴沉默,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背上驮着金色蛋壳的小婴孩,和最后一次相见比起来,并没有什么改变。
他抬眸,语气冰凉:那是我叫人照着我的样子做的,花了七七四十九天的时间。
琥珀色的眼珠,美丽且易碎。
苏兰怔了怔,不觉放柔声音:你你妈妈不在身边吗?
我妈妈?阿婴重复了一遍,勾起唇角,露出yīn森的笑。我妈妈恨死我了,我就算死了,她也不会看我一眼。
苏兰说:世界上没有这种妈妈。
阿婴笑了起来,孩子的脸,孩子的声音,偏偏眼睛里没有半点孩子气的童真,只有尖锐的怒意和嘲讽:她恨我爹,自从嫁给他以后,也恨起了自己当然更不会喜欢我。
阿婴
闭嘴!
随着一声bào怒的大喝,窗外电闪雷鸣。
突然划破夜空的雪亮电光,将漆黑的夜撕裂成两半,隆隆之声由远及近,震得窗户嗡嗡作响。
屋里的孩子长着一张玉雪可爱的脸蛋,却有一双深邃得可怕的眼眸,令人不寒而栗。
苏兰脸色白了白。
阿婴冷笑: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害你。
苏兰低下头,双手攥紧,轻声说:我怕打雷。
是我忘记了。阿婴笑了笑。你讨厌和他有关的一切东西。
阿婴慢吞吞走到chuáng头,捡起落在地上的那张卡片,看着上面娟秀的两个小字,面无表qíng的问:你写他的名字gān什么,扎小人用吗?
苏兰把卡片抢了回来。
阿婴歪着头,看她:你想他了?
苏兰一直低着头,沉默了很久,开口:你认识他?
原来真的想他了。阿婴盯着她的脸,笑意yīn冷渗人,往旁边走了几步,说:认识,不熟。
苏兰不说话。
阿婴转身,扬眉:你想问什么就问,如果我心qíng好,没准会告诉你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