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沉楼看着她。
苏兰浅浅笑了:你不要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我还没告诉你吧?我已经找到工作了,还是在老地方,我经理差点不要我,好险
她假装惊魂未定地拍拍胸脯,偷偷瞄他一眼,见他仍是一言不发地望着自己,神色却回暖了些。
于是,苏兰趁热打铁,抬起头,飞快地在他唇角落下一吻,接着起身,头也不回地进了房间。
那般轻浅的一个吻,如羽毛扫过心尖尖上。
谢沉楼几乎忘记了呼吸。
*
苏兰洗完澡,走出浴室,房门外响起了叩门声。
很有节奏的三下。
开门一看,外头已经没了人影,地上放着一盘新鲜的进口车厘子,还有一碗炖好的安胎汤,据说是知名老中医推荐的。
苏兰哑然失笑。
这,脸没大变,连设定的小习惯也没变吗?总是酷爱半夜出没,送了吃的就跑?
*
三天后,苏兰搬去了新家。
谢沉楼开车送她,把两个大行李箱搬了上去,进去后绕着略显狭小的公寓走了一圈,每个房间都看得仔细。
又过了两天,苏兰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对方声称是某家具店的送货员。
苏兰一头雾水,澄清说自己没买东西,对方经过确认,坚称地址就是她家,名字也是苏小姐没错。
苏兰心里有了底。
家具拿上来一看,有chuáng、书桌、小柜子等,正好替换掉家里过于老旧的家具。
等人走了,苏兰打了个电话给谢沉楼,开门见山问:家具是你买的?
谢沉楼淡然道:是,单子在你手里,到时一起还清。
苏兰沉默了一会儿,真诚的说:谢谢。
周五,苏兰去了苏良的高中,和他的班主任老师谈了一个小时,先去苏良的宿舍,替他整理了一下东西,然后才去接苏良提前回家。
苏良的校服后背脏了一块,像跟人在地上打斗弄脏的,头发也不整齐,碎刘海遮住了冷淡的眼。
我不回家。他说,双手环胸靠墙站着。在家里呆着,说不准哪天我也从楼上跳了下去。他眼里掠过冷笑:就是爸爸跳下去的那扇窗户。
苏兰说:不是回老家。
苏良讽笑了声:那是谢大哥家里?我不想寄人篱下。
苏兰唇角微弯,温和的说:也不是他家。我要回以前的公司上班了,在外面租了房子,就在你学校附近。
苏良一怔,沉默地看着地上。
苏兰说:小良,我们回家吧,回我们的家。
*
苏兰上班后,范经理有了对手。
早上,苏兰永远第一个来,比范经理还早。下班后,只要手头有没gān完的活,她也会主动无偿加班,经常就比范经理早走几分钟。
刚开始,办公室里的同事会背着她,说一些诸如‘果然被土豪抛弃了’、‘秀恩爱真的死得快’、‘以为肚子大了就能上位,哈哈打脸了吧’之类的闲话,有人还故意把自己的工作推给她,苏兰非但没生气,对待每一件jiāo给她的任务都很认真,仿佛验证了她对范经理说的话她会比所有人都努力。
久而久之,同事们的口风也变了,有些人私下甚至会安慰她,鼓励她做一个自立自qiáng的单身妈妈。
这也不是苏兰唯一的工作。
晚上,一周有三天的时间,她都在单位附近的咖啡店当收银员。周末则在家门口的洗车店打工。
过了第一个月的实习期,第二个月开始,几份工作的工资加起来,已经颇为可观。
就在她数着钞票偷乐的时候,无名系统忽然发出了声音。
【苏兰小姐,这跟说好的不一样。】
苏兰装傻:有吗?
【请不要忘记您的本职工作,您是来偷汉子的,不是来演励志奋斗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