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头里喷洒出热水,邸梁站着淋浴,身体后面的那个地方似乎还夹着东西一样,那个东西在他的身体里肆虐,击破了他心里的防线。
邸梁低下头,厌恶地看了眼自己身下同样的东西,伸手去弹了弹。
同性恋,哈。
不仅仅是同性恋的关系,那是他的儿子。
邸梁在水流中闭上眼,一想到他们的关系,他都觉得有把刀在往他的心脏上捅。
而且这样的关系已经不是秘密了。
他一想起傅嵘就一阵想吐,他这一辈子见过很多人,怀着各种各样的恶意去害人,但傅嵘这种类型的,还真没见过。
傅嵘是故意的,故意想叫他和儿子乱伦。
邸梁一想到这个词,抖了一下,几乎站都站不稳。
喉口泛上一阵恶心,他弯下腰,不停地干呕,却吐不出什么东西。
邸稼骞怔怔地站在客厅,听着浴室里的声音,心里何尝不是如刀绞。
邸梁洗完出来,看见邸稼骞还保持着他进浴室时的姿势,突然有了一种想法。
如果现在他告诉儿子,自己是他父亲,儿子会怎么样?
他幻想着儿子崩溃的表情,居然感觉到了一丝慰藉,这种背德的事情,凭什么他一个人来承担。
但直到最后,邸梁只是默默遇过了邸稼骞,回到他的卧室里躺下。
说到底,那还是他心疼的儿子,怎么也舍不得伤害的儿子。
邸梁刚开始知道邸稼骞是干什么的时候,想着今后非要好好教育教育他,可现在他觉得意兴阑珊,一点都不想跟他探讨这个问题。
邸梁在屋里躺了三天,因为手机不知道被丢到哪里去了,只有通过邸稼骞屋子里的固话打到报社去请假。
莫莉把他劈头大骂了一顿,说他无故旷工就算了,还不打声招呼,让人担心。
邸梁心情不好,懒得听她唠叨,找了个理由挂了电话。
因为莫莉曾经因为找他而打电话到欧阳家,邸梁又不得不打电话去给欧阳夫妻解释。
反观邸稼骞,谁也不用通知,也不用跟谁解释,没有人担心,没有人牵挂,即使消失了,可能过个十天半个月都没有人会发现。
怎么做人失败到这个地步。
可邸稼骞好像习以为常了,有一天他突然站在邸梁面前,吞吞吐吐地说:“我把剩余的东西都整理了一下,都给警方发过去了,我以后也不会再干这行了。”
邸梁冷冷地看着他,说:“不用跟我报备,只要你无愧于心就行了。”
邸稼骞愣了一下,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