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熙也终于松了一口气,让她品鉴诗词,还不如多运行两周天的九yīn真经呢。她实在没有这个细胞啊。
两人又聊了一会,云熙起身回到自己的院子。搬了一个躺椅,坐在院子里,看着蔚蓝的天空,伸出手,喃喃自语,道:好不容易出了围城,我可不会再自投罗网。
她想了想,又叫来了huáng德清。
huáng德清有些受宠若惊,以为云熙改变了主意,他惊喜的看着她,道:皇后殿下,您愿意和奴才回长安了吗?
云熙微微一笑,道:我不愿意,但是我知道huáng公公的一些事qíng,所以想和huáng公公探讨一下。
huáng德清仔细看了看她的脸色,可是皇后一点qíng绪都没有外露,他根本猜不出来她到底有什么目的,只能忐忑道:皇后殿下有事请吩咐,奴才万死不辞。
云熙轻笑道:huáng公公,不要客气,坐下说话吧。放心,我不会让你死,还会让你得到一个大大的好处呢。
huáng德清越发小心,陪笑道:殿下,奴才如今能伺候皇上和皇后殿下已经是天大的好处了,并不敢奢望更多,否则奴才也只怕没命享受了。
就先前的jiāo锋,他已经知道了这位皇后殿下一句话暗藏的机锋不知道有多少,他还小心的回话,结果却还是被套了那么多话。这会竟然说给他大好处,他实在有些肝颤啊。
云熙收敛了笑容,冷色道:那你不想好好和我谈了?
眼看就要翻脸,此时是太子的地盘,huáng德清也不敢托大,勉qiáng笑道:殿下误会了,殿下请说。
云熙这才缓缓一笑,满意道:huáng公公果然是聪明人,我也一向喜欢和聪明人打jiāo道。
huáng德清嘴里发苦,现在他是真的见识到什么叫冰火两重天了,沈皇后真是翻脸如翻书啊,不,比翻书还快。他一个专业变脸的人还不如她呢。
早知道就不揽下这差事了。本来以为他要是找到皇后,提前和皇后沟通好,那皇上那里记他一笔好,太子殿下这边也定会心中感激,到时候他就会成为当今皇帝和下任皇帝面前的第一人了。就不用像李辅国、程元振那样风光没有多久,就身首异处。
可此时他也不敢抱怨出口,只是更加小心翼翼笑着,示意自己是无害的。
云熙看着他,道:huáng公公,你和仆固怀恩关系很好吧,是想当第二个李辅国,程元振吗?
huáng德清噗通跪下,道:冤枉啊,皇后殿下,奴才不敢如此想啊,还请殿下明鉴。
云熙追问道:那是好还是不好呢?
huáng德清见瞒不过去,只好jiāo代道:我曾经为仆固将军辩解过两句,仆固将军为此很感激我,其实我们并不算熟悉。
云熙微笑道:huáng公公这是谦虚了,当初仆固将军遭骆奉先骆公公的陷害,差点全家抄斩,你这两句话等于救了仆固怀恩一家几十口xing命,即便不熟,huáng公公的话,仆固怀恩也不能不听吧。
huáng德清大汗淋漓,这事知道的人其实不多,骆奉先因为觉得丢脸,还特地封口了呢,他确信并没有传出宫。自然这也是于他有好处的。一来仆固怀恩这个当事人早就知道了,传不传开无所谓;二来朝中大臣对李辅国以宦官之身cha手朝政很不满,一直压抑着再次有太监当权,他要是出了头,说不定就被当成出头鸟了。
可是这么严密的管控下,皇后殿下还是知道了。看来太子殿下对皇宫的掌控力比他想象中更要厉害。
他叩首,道:殿下有事请吩咐,奴才绝对服从。
云熙抬抬手,道:我就随意和huáng公公探讨一下,huáng公公不必如临大敌的样子,放心,你前头有骆奉先挡着呢,你不会有事的。
看他的神色只怕她想歪了,他肯定以为他的消息来自李适,只是这消息却是她的记忆加上分析而来。但她也懒得解释。
她顿了顿,又道:huáng公公,骆奉先看起来会成为第二个李辅国,可是太子可不是皇上,你们呢,如果真的动了歪脑筋,那是老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了。不过我也不要求你做多少,你写信叫仆固怀恩安分守己,别想着做又一个田承嗣,另外你替我在皇上面前说,就说
她冷然道:就说我得到了安禄山的宝藏,还有一些大唐的秘密,比如马嵬坡之变,要是我死了,这宝藏暗无天日不说,马嵬坡之变的秘密也会立即大白于天下。我呢,也不要别的,只要皇上继续找寻我,继续痴qíng于我,等我死了,我就把宝藏秘密说出,另外一个秘密我会带走。
huáng德清有些心痒,连他听着这番话都动心又惶恐,皇上只怕更是明白。听说皇后殿下当年恨得安庆绪的宠爱,知道这些消息也不惊奇。不过马嵬坡之变之后,很多人都被杀了,秘密也只有先帝和皇上知道了。不过对于秘密他是不好奇的,在宫中这些年,是知道得越少越活得长。但是宝藏的话,他至少能有机会分一杯羹吧。
不过仆固怀恩和田承嗣有什么关系?仆固家为了大唐征战,子弟几十人为国殉难,可谓满门忠烈,怎么会成为又一个谋逆的田承嗣呢?谋逆,不会吧?
他的冷汗顿时下来了,也顾不得想宝藏,趴在地上痛哭流涕道:殿下,奴才真的和仆固怀恩不熟啊,他的任何行动都和奴才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