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长如:陛下,您不说出来,殿下哪里能知道您的心意啊?连他这个无根之人都知道心意是要说出来的啊。
云熙此时也恢复了正常,心里却觉得刘盈貌似有些不对,仔细看了一下,却看不出端倪,只好放弃,道:陛下,妾刚刚和代王正在聊一些代地的趣事呢,没有想到外面也那么多好玩的东西。她前次穿越到武帝朝,一辈子被关到宫里都没有出去看看。这次只怕也是如此了。但有得就有失,她立即就释然了。
刘盈见到她眼中的羡慕向往,心中竟然有微微的刺痛,阿嫣嫁给她,除了冰冷的皇后之位和他给她的冷落伤心,竟发现连民间夫妻最普通的见识都不能让她实现。
云熙终于确定刘盈的确不对劲了,且和她有关。要是往常,他就问她什么趣事了。可这次他竟然只是沉默,半点没有提起的意思。她有些追问,但此时刘恒已经过来了。于是微笑的站在刘盈身边,等他们兄弟寒暄。她不急,她总能弄明白的。
告别的帝后,刘恒就回到了高门殿。贴身寺人小心的说:大王,陛下好似不高兴?
刘恒反而笑了:你也发现了?对,陛下不高兴了。陛下前几日还喊他四弟,刚刚却叫他代王。看来陛下有心事了呢?还是和皇后有关。
他想了想,道:你收拾一下东西,明日我去向陛下和皇太后殿下辞行,还是出宫为好。他总得试试,否则影响了帝后的感qíng,他可没有再一次机会逃脱。
回到宣室殿中,云熙挥手让众人退下之后,才去拉刘盈的手,刘盈装作拉衣袖的样子,竟然躲开了。
云熙冷哼一声,直接jīng确的抓住刘盈的手,看刘盈还要挣扎,她冷笑道:陛下再挣脱看看?
刘盈最终还是妥协了,任由她牵着坐好,听她说:陛下,是因为妾和代王说笑,生气了?花木兰的事迹可不远,大汉对女子也比后世明清开明得多。女子到处游玩、女子大师,可比比皆是。更加不要说皇室的公主、太后们,那可是公然养面首的。张嫣和刘家的人本就是亲戚关系,且还是大庭广众、三步一岗的侍卫都在旁边的qíng况下,刘盈不至于那么小心眼吗?
刘盈见她眯起了桃花眼,就知道她有些生气了,叹了一口气,反握他的手,决定还是试探一下:不是因为这个,而是朕很羡慕代王,代王年少健康,要是当初嫣儿不嫁给我,而是代王,想必会快乐许多。代王也不像他一样怯懦,却又有些无所谓的坚持。
云熙顿时沉下脸,甩开刘盈的手,嗤笑了一声,道:陛下,你这是讽刺我,还是看不起你自己?我是这么浅薄的人吗?她又不是光看脸就够了。且当初妾是为什么嫁给您,您忘记了?这是她能决定嫁给谁吗?
刘盈垂下眼睑。是他失言了,他或者她都不能决定自己的命运。要是他真是大权在握的天子,金口玉言,那么他们的结果是不是不一样了?他第一次从心中生起了他想亲政的念头。
云熙见他有沉默,气不打一处来,道:哦,合着陛下刚刚不叫妾,不理妾,不是在吃醋,而是在为妾找下家呢。然后站起来:好,那妾就如陛下的意,遵陛下旨意,和代王好好培养感qíng,等陛下百年之后,妾也会好好活着,和代王白头到老的。
算她眼瞎,本来还想穿越这么多世,她并没有和别人投入感qíng,可偏偏刘盈极合她的心意,还想着来一段恋爱,让自己不至于留下遗憾。即便未来的日子再多孤寂,她也能有回忆可以取暖。可刘盈竟然是一个懦夫,一切都还没有发生,就自己把自己吓退步了。这样的人可不是她喜欢的人。
反正只要她是皇后就好,至于是皇帝是谁并不重要。且刘恒本来就是历史上的汉文帝,她还不算改变历史呢。
她走到门口,见刘盈双手捂脸也不叫她,她笑了笑,向着刘盈福福身,朗声道:妾谢陛下恩典,妾告退。转身不再犹豫。她的时间如此宝贵,实在不值得làng费在无关的人身上。唔,刘恒貌似对她印象还可以吧,以张嫣这么倾国倾城的相貌,多相处,他只要不是木头,总会动心的吧。倒时候她在提出要求,会容易吧?不行,就喂他吃虫子。哼。
就红叶看来,皇后殿下这是气得面露凶光了。刚刚在外面,她只听到貌似帝后在吵架,可是具体吵什么,根本就没有听到。可帝后不和,她们这些奴婢们又能得什么好?于是顾不得规矩,对魏长如使着眼色,自己小跑的跟在云熙后面,小声道:殿下,这是要去哪里?
云熙脚步慢了下来,深吸一口气,笑道:先到处走走吧。
这宫里可不是刘盈一个主子,还有一个心狠手辣的吕太后。吕太后只对自己的一双儿女慈爱,对她这个外甥女能用的时候就和颜悦色,拆她台的时候,那就是不输戚夫人的敌人。
当初原主就因为没有怀孕,正好刘盈后宫有美人怀孕,吕太后就异想天开,让原主假怀孕,抱养美人的孩子充作自己的孩子。原主不愿意,吕太后那是毫不客气的斥责,口气之重让原主几乎晕死过去。甚至最后把刘盈无后的罪名扣在原主身上。这样关系到江山社稷的罪名,原主怎么承受得了,一直苦苦哀求。可是吕后却半点不改心意。
最后还是因为刘盈病重,吕太后才罢休。可一直对原主不冷不淡,直到她的到来。这会要是传出她要另选夫君,只怕吕太后的赐死旨意马上就来了。所以她只能慢慢来,索xing代王还要在宫中住上一个月呢。
她还没有小台阶,腰就被一股大力搂住,身后传来刘盈熟悉的气息。她不动,刘盈也不动。
好一会,刘盈才说:阿嫣,回去好不好?刚刚是朕,我说错话了。我,我并不是那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