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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光消失,周围又陷入黑暗,伴随着一道笑声,你的演技还是这么差劲。

陈又,熟人?他蹙眉,对方比他还高一个头,瞳孔是浅灰的,这么有特点,一出现绝对会记住,他可以肯定,记忆里没有这号人物。

看来还是个神经病,继续配合演出吧,就当是锻炼应变能力了。

演技这东西,不是一下子就能领悟到的,要慢慢琢磨,一天两天是一个样,不会发生多大的变化。

一世两世也一个样。

聊不下去了,胡说八道的功力真牛bī,也不知道是学的哪部电视剧的台词。

陈又哈一口白气,说来也怪,他的处境应该很不好才是,可他没有一丁点不安,非常轻松,那感觉,就像是在跟老朋友聊天,真邪门。

对面的人又一次说话了,听说过《去年冬天的那场烟火》这首歌吗?

陈又的歌词库里翻找,没听过。

有车子的引擎声伴着风传来了,很快就能借助打在前面的车灯看见车的轮廓。

陈又看到车停靠过来,车门打开,厉严走下来,直奔自己所沾的位置,离的近了,他能见到对方脸上的担忧,还有恐慌。

很真切,如同被紧紧抱在怀中的力道。

厉严低低的喘息,来时紧绷到极致的神经末梢在确定怀里的少年没有受伤时,才有所松缓。

陈又拍拍男人的后背,他探出头看,咦,人呢?怎么没啦?

厉严把人摁回胸膛里,脖子在少年的脖颈嗅嗅,有另外一种气味,他放在少年腰部的手指收紧,为什么不喊?

陈又一愣,这是知道他碰到神经病,所以才火急火燎赶过来的?只不过,话里的怒气是怎么回事?他又不是在这儿私会小qíng人。

简单的把事qíng经过说了,陈又挠挠脸,就是一个脑子有问题的人,刚才还在的,不知道上哪儿疯去了,后面黑灯瞎火的,搞不好能摔坑里。

厉严沉声问,看清对方的长相了吗?

陈又回想了一下,瞳孔是浅灰色的,其他的没注意。

厉严不再多问,回去吧。

陈又说,我给我爸打个电话说声。

他拿出手机拨家里的号码,哎爸,我晚上不回去了,嗯啊,小金在我chuáng上睡着,来福也在的,它不会随地大小便,知道上厕所的,明早我回来带他出去溜达,你别下楼啊,夜里可能有大雪,好好,你早点睡。

跟老爸通完电话,陈又一抬头,发现男人盯着自己,目光里什么都没有,他的呼吸一滞,怎么了?

厉严收回视线,上车。

不知道怎么回事,陈又觉得男人的心qíng不好,可以说是非常差,跟他没关系吧?几天没见了都,只有电话短信联系,没可能是惹的。

结果回去后,陈又撅着屁股趴在窗台,才知道自己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

他这一撅,就撅到了后半夜,目睹一场鹅毛大雪无声无息的降临,在视野里不停刷屏。

第二天早上,陈又翻身,感觉有人在看自己,他的眼睛一睁,对上一双凤眼,男人真的在看他,似乎已经看了很久。

还要?不能够吧?

陈又害怕的往后面挪,被一只大手捞回原处,头顶响起声音,第一次见我的时候,你说的什么?

话落,厉严便凝视着少年。

陈又记得很清楚,不可能忘记,我说,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厉严的唇角缓缓勾起来,他笑了,是,我想我们见过。

陈又立即就问,真的?哪里啊?

厉严用手臂圈住少年,哑声重复着刚才那句话。

陈又懵bī,有吗?他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小时候吗?

无奈他怎么问,厉严都没有给他详细说出来的意思。

当天晚上,任舞的生命特征全部消失,死了。

虽然是一个没有代表作的演员,但是自从任舞的生活照曝光后,她的身后就拥有一大批的宅男,视她为女神,《第五个世界》是她的第一部戏,也是最后一部,相关的报道很多,竟然还有说新闻是假的,只不过是公司为了给戏打广告吵热度,令人唏嘘。

任舞没有亲人,葬礼是庞一龙弄的,就他们宿舍四人。

郑帅跟王耀没多大感觉,毕竟他们只任舞一回,接触的很少。

陈又不太一样,他跟任舞拍过戏,有同一个偶像,俩人聊的来,一起吃过饭,喝过咖啡,还有对方送的签名cd呢。

等郑帅跟王耀走后,陈又拍拍庞一龙的肩膀,无声的安慰,人死不能复生,没法子的事。

当初老妈病逝,他就想过,宇宙中有无数个世界,平行空间也多的难以估计,死了的人可能是去了某个世界生活,换了某种形式,只是还活在这个世界的人不知道而已。

庞一龙的嗓子发gān,柚子,任舞死了,我竟然一点都不难过,我想的是你还在,那就好。

陈又没听清,嗯?什么?

庞一龙摇摇头,说没什么。

陈又误以为是哥们太伤心了,打击有点大,人还没缓过来,他自个就是,懵的很,老庞,你想开点。

庞一龙仰起脸,说,我真的不难过。

陈又还是觉得哥们在撒谎,那你怎么一副世界末日来了的样子?

是吗?

庞一龙喃喃,是啊,对于他来说,可不就是世界末日来了,柚子,我能不能

陈又口袋里的手机发出震动,他拿出来看短信,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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