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又说,流了不少血,她不去医院。
庞一龙抓着陈又的手臂,不是,我是问你,你有没有哪儿受伤?
陈又说,我没有,我能受什么伤啊,是你女朋友跪到地上去了,我在边上站着,没来得及扶,你不会怪我吧?
庞一龙吐出一口气,那就好。
他露出一口白牙,别多想,我不会怪你的。
陈又往后面的公寓楼指指,你不上去看看任舞吗?
她能自己走进家门,说明腿上的伤不严重,庞一龙说了句奇怪的话,她没那么简单。
陈又不明白,什么意思?
庞一龙揉揉陈又的头发,一时半会儿我还搞不清,等我搞清楚了,再告诉你。
还搞神秘呢,说了等于没说,陈又拍开他的手,cao,出门前好好捯饬过的,就为了在厉严面前美一美,现在好了,特么的成jī窝了,任舞身上喷的香水味儿真难闻,你给她买好点儿的吧。
庞一龙古怪的说,什么香水味?我没在她身上闻到过,我给她买过一瓶,她说不用那玩意儿。
陈又的心里闪过一丝怪异。
任舞撒谎,庞一龙撒谎,他的鼻子撒谎,只能是这三种qíng况了中的其中一种。
庞一龙揽着陈又,这车怎么样?
陈又瞧一眼,酷。
庞一龙把陈又往车里一推,关上车门,绕到另一边坐进去,下午刚到手的,钥匙还热乎着呢,你是除外之外坐这车的。
陈又把安全带系上,那真是我的荣幸。
庞一龙呵笑,乐吧。
乐毛啊,我男人心眼太小,我挂个电话,他连么都不跟我么了,现在我都不知道回去要怎么搞,陈又烦的,去哪儿啊?
庞一龙说,我拿这些年存的压岁钱盘下了个酒吧,带你去看看。
会走路以后,就没收到过压岁钱的陈又不想说话了。
酒吧在xx路,里面灯红酒绿,五光十色,低音pào轰的人头晕目眩,放眼望去,都是来放松的男男女女,生意很好。
庞一龙是新老板,摆出的架势跟在陈又几个哥们面前不同,还没毕业就有了社会jīng英的范儿,到底是大企业的公子哥,被富裕的家庭背景熏陶过。
他长的英俊,举手投足间很豪放,硬气十足,很受女人们青睐,刚来就玩的风生水起,坐稳了渣男的宝座。
陈又懒的说什么,哥们之间,管太多就不好了,影响兄弟感qíng,他喝了半杯酒,吃了点水果就想走,心里跟猫抓了似的,实在是很想那个男人。
庞一龙甩开几个妹子过去,你回宿舍?
陈又说回家。
庞一龙支着头,腕部用力,看着酒杯在手中转圈,柚子,都大三最后一年了,我才发现你撒谎的技术一流。
陈又的心里咯噔一下,不好,老爸跟老庞有微信聊过。
所以,他bào露了?!
庞一龙从口袋里摸出一盒t,千言万语都在这里头了,我常用这牌子,信得过,不会有漏气的,你记得用。
陈又,
他咕噜吞口水,半响说,你别告诉我爸。
庞一龙问为什么,你爸高兴还来不及呢。
陈又认真的说,他不能太激动。
庞一龙把酒杯往吧台上一扣,行,我不说。
陈又长舒一口气,那我走啦。
庞一龙拿手指在t上面戳戳,这个。
陈又抓了塞口袋里,被庞一龙叫住,开房不是长久之计,还是租个房子划算,有需要告诉我。
他转过头,豁出去了,老庞,其实我是gay。
庞一龙没听清,周围太吵了,你说什么?
清清嗓子,陈又大喊,我说我是gay!
附近的人都刷地看过去。
庞一龙好半天才骂了声,他跳下高脚椅,三两步冲到陈又面前,cao,胡说八道什么呢,赶紧找你女朋友玩儿去吧。
陈又唉声叹气,哎,说一遍,当是玩笑,说两遍,还那么以为。
难道他直男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了?
陈又坐了趟公jiāo,再打车,便宜点,他到厉严那儿,管家在门外侯着,边上还有两个佣人。
稀奇了。
天黑下来,管家那头白发特晃眼,陈又多嘴问了句,是遗传的?
管家说,染的。
呵呵,真逗,长出来的头发都是白的,怎么染的呢?当我没染过头发?陈又撇撇嘴,噢,挺有个xing。
管家说先生还没吃饭。
陈又问道,来福呢?吃过了?
管家说也没有,狗粮没动,来福不喜欢吃。
陈又让换一个口味,他去看过来福,再去看来福的爸爸。
书房里,厉严在电脑前看什么东西,听到敲门声,他便关上电脑出去。
门一开,陈又就伸出双手,搂住男人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