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又急的都快哭了,大叔,你把你的微信号告诉我,我加一下,在微信上转给你吧。
司机说算了,谁没有个困难的时候。
那怎么行啊,陈又硬是跟司机要了微信号,把钱转了过去,大家都不容易,几十块钱也是钱啊,他道了谢就往医院跑。
司机摇摇头,这年头,人贪便宜的有,不贪的也有。
陈又跑进一楼,前台的两个护士就朝他看过来,随后是挂号处,大家伙刷刷刷的把视线移到同一个方向,跟着匆忙的身影上扶梯,直到再也看不着。
走廊那里,给陈又打电话的那个医生抓着手机来回踱步,看到陈又就小跑着上去说,陈医生,你可算是来了,快跟我进去,院长在等着呢。
陈又的气息很喘,胸口大幅度起伏,都入冬了,他却感到有一股冷意往自己的毛孔里钻,阎书,阎主任他怎么样?
那个医生边走边用三言两语把检查结果透露了,现在还没醒。
陈又拿手背擦擦眼睛,没皮外伤吧?
没有的。那医生说,哦对了,阎主任是他的一个老同学送到医院来的,人也在病房呢,还没离开,具体qíng况你可以问问。
现在医院上下,连清洁阿姨都知道男科的陈医生是心外阎主任的相好,不管大家是什么态度,俩人都好着呢,一起下班不说,在食堂吃饭的时候还很丧心病狂的往外丢狗粮,他们不吃白不吃。
所以那医生觉得,陈又就是阎主任的家属,比任何人都有权利知道一切。
陈又推门进去,看到病chuáng上的男人,忍了一路的眼泪刷地就掉了下来,在地上砸成几瓣,他不想哭的,多丢人啊,院长在内的好几个同事看着呢,这要是传出去,又要收到一大堆白眼加轻蔑。
但是陈又控制不住,心理好难受。
看到青年哭,院长他们都很惊讶,这是真的用qíng了吧,人还没怎么样就这么伤心了。
院长指着陈又,让他去看看阎书。
陈又吸吸鼻子走到chuáng前,望着紧闭双眼的男人,他哽咽着说,阎书?你怎么啦,你别吓我啊。
男人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
谁都没说话,就姜美人发出声音,还带着嘲讽的意味,人陷入深度昏迷,要是说一两句话就能醒,那还要这些仪器做什么?
陈又把嘴巴一抿,真讨厌!
他不想在男人生病的时候跟谁吵,就当做姜美人是放了个臭屁。
姜美人见陈又没受刺激,倒是有几分意外,她又说,陈医生,你别抓阎主任的手,他现在
院长他老人家都看不下去了,开口打断姜美人,行了!
姜美人僵了僵,被几个同事看着,很难堪,她偏过头,没给任何回应。
几个医生前后出去,病房就剩下院长,白旭,还有陈又,清静多了,空气都gān净不少。
院长对陈又说,你留下来照顾阎主任。
陈又说好,院长,他会醒过来吧?
院长说,阎主任年年做全身检查,健健康康的没毛病,肯定会醒,搞不好我们正说着话,他就醒了。
陈又盯着男人,在心里唉声叹气,怎么了嘛,出门前跟他亲了好长时间,也搞了一次,半路上还发短信跟他么么么来着,突然就昏迷不醒,他真的完全不能接受。
想到了什么,陈又就去看从始至终都没说话的白旭,他听到阎书接电话,还偷偷去看了手机,第一个已接来电就是这人,今天这事,十有八九跟对方脱不了gān系。
被青年愤怒的瞪着,白旭摸摸鼻子,他冤,可是这锅还只能背着。
过了会儿,院长jiāo代几句就走了,周末原本是在家陪老婆孩子的,急急忙忙过来,现在得回去了。
白旭看看老同学,再看看老同学得男朋友,陈医生,你要是有事可以先去忙,这边我可以照看,我下午没什么事要忙的。
陈又不领qíng,不用。
白旭清清嗓子,很温和的说,是这样,陈医生,有几句话我觉得还是跟你说明白点比较好,阎书成现在这样,不是我希望的,我今天是陪他去看心理医生的,他在做检查的途中
看心理医生?
陈又揪住几个字,声音都变了,阎书跟我说,他是去看一个病人。
白旭,看什么病人,明明是自己去看病。
陈又气的牙痒痒,忍着把chuáng上的男人揪起来的冲动,好你个阎书,我俩才谈恋爱多久啊,你就敢跟我撒谎了,这要是到了七年之痒,你还不得把皮抓烂了啊?!
白旭好像看到青年的身上出现一团火,他替老同学担心,真是对不住,他不是故意的。
那心理医生怎么说?
陈又气归气,还是知道问要紧的事。
白旭说,因为在就诊的途中出现状况,所以心理医生没能继续下去,只在阎书的世界看到了六个光点。
陈又一愣,那是什么东西啊,他在心里呼叫系统,召唤自己可长可短的金毛,你告诉我撒。
系统说,我无话可说。
陈又连仅会的几个单词之一都蹦出来了,Wh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