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又感动的稀里哗啦的,周医生从此以后你就是我哥了!
俩人之间的友谊因为一碗卤ròu饭发生质的改变,洗漱过后就躺在各自的chuáng上闲聊。
办公室里,院长泡了杯茶,喝了两口就去问对面的阎书,你最近好像跟男科的陈又走的挺近啊?
阎书在椅子上坐着,食指点了几下腿部,他说,嗯。
院长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关心关心器重的晚辈,那陈又在国外定居多年,刚来医院的时候xing子比较傲,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现在看来,是已经融进我们这个大家庭了。
我下午看了一眼,他的气色不怎么样,身体方面还好吧?
院长认为对方跟阎书接触,不是自己的健康出现了问题,就是跟家里人的健康有关,除此之外,他也想不出别的,毕竟不是一男一女,是两个男的,谈不出什么花出来。
阎书不知想到了什么,眉峰拧了拧说,没听说有哪儿不舒服。
那就行,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院长说,阎主任啊,你跟其他科室的多走动走动是好事,兴许就有看上的女孩子,把终身大事给解决了,你爸妈在天上看着也能踏实些。
阎书压压嘴唇,院长,这事我再看吧。
去年问你,你也是这么一句话打发我,今年还这样,你的要求是不是太高了?
院长说,这两个人过日子,那些个花花哨哨的条件再多,也不实用,最主要的就是先有个开始,你连开始都没有,就是纸上谈兵,没有任何意义。
阎书说的脑海里晃过一个模糊的影子,又一点点变的清晰,他猝然站起来,意识到自己的过激反应,便收了收脸色,院长,我先回去了。
院长古怪的探究一圈,行吧,今晚也没个事,你早点休息。
离开医院,阎书就回了公寓,他在玄关换鞋的时候,无意间去打开最上面的柜子,发现有一柜子粉色的拖鞋,上面都有泰迪熊。
看到这些鞋子,阎书僵硬片刻,他去一一打开其他柜子,多数都是空着的,靠近墙壁的那个柜子里有很多袋零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买的。
又是另一个人格gān的?
杵了好一会儿,阎书揉着额角进客厅,有短暂的几秒,脑子里出现很多破碎的画面,他甚至都没有时间去反应,那些画面就全部消失无影,仿佛只是他的幻觉。
环顾客厅,阎书有种这里全变了的错觉,他走到沙发那里坐下来,拿起茶几上的烟盒跟打火机,啪嗒点了一根烟,垂眸抽了起来。
大佬你要坚qiáng点,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要微笑面对世界。
做我的人,我罩着你,以后我不会让别人欺负你。
你要带我去哪儿?是带我回家吗?
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的,你下huáng泉,我会陪着。
我喜欢你,是真的喜欢,没有骗你。
爸爸,我爱你。
是谁在说话,又是跟谁说的
阎书愣怔的坐着,指尖的灼烧爬上他的神经末梢,蹭地一下着了,他猛然回神,低头去看的时候,发现那根烟已经燃尽,两边的手指都烫出了一块印子。
他将烟屁股摁在烟灰缸里,后仰着头靠在沙发背上,头疼的快要爆开。
恐怕不是jīng神分裂那么简单
那些个声音,为什么会在他的脑子里面?
自己又为什么会对陈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想躲开,却控制不住的去靠近。
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头没那么痛呢,阎书就进去书房开电脑,他正在写报告,毫无预兆的就拿了车钥匙出门,又回医院,直奔宿舍楼。
快九点了,宿舍楼的嘈杂声并没有消失。
串门的,给家里和另一半打电话的,看电视的,挺闹,不到熄灯都没办法安静下来。
陈又趴在chuáng上睡觉,chuáng边的手机就响了,他迷迷瞪瞪的看到号码,瞬间睁大眼睛,不得了,目标竟然主动给他打电话了。
没有多想,陈又就匆忙穿上外套出去,到了对方说的那个地点。
樟树成排站在道路的两旁,它们看日出看日落,看雨看花看雾,总是孤零零的,不跟街坊四邻亲密。
陈又走到背对着他的男人那里,你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男人没有转身。
陈又皱皱眉头,提着心靠近,他正要绕到男人前面,就发现对方的身子在颤动,肩膀也是,好像是在哭。
说实话,黑灯瞎火的,有个男人在树底下哭,其实挺渗人的。
陈又舔舔发gān的嘴皮子,喂。
男人压抑着,哽咽的说出几个字,对不起。
陈又懵bī。
怎么了嘛,你没头没脑的来一句,我完全不懂你指的是哪件事哎,为什么要这么说?
男人却仍旧在重复那三个字。
陈又吞咽唾沫,他绕过去,借着稀薄的月光发现男人满脸都是泪,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什么好。
哭什么啊,这些天被玩被搞的都是我啊,你虽然一会儿变一个样,可是再怎么变,你还是你啊不是么?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
男人语无伦次,赤红的双眼里有着懊悔,愧疚,悲痛,他身上散发的低落气息能勾起别人内心深处最柔软的一块角落,想去抱抱他,安慰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