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昏过去意味着什么吗?那就意味着很有可能不会醒过来,再也见不到来福你,还有爸爸啦,行了行了,别叼着拖鞋了,放下来。
他伸手去把小huáng狗嘴里的拖鞋拽掉丢回地上,去吧,去找爸爸。
小huáng狗没去,而是把腿往后一伸,趴下来了。
陈又翻白眼,真不听话,我告诉你,以后哥哥走了,你要是还这么皮,会没有饭吃的,抱大腿会吗,待会儿你看着哥哥是怎么抱爸爸大腿的,要学知不知道,不爱学习的狗不是一只好狗,你慢慢领悟
他嘀嘀咕咕了一大堆,没有注意到门口的身影。
一天,盛擎问过医生,确定不会有事,就带陈又出门。
陈又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子那里了,他坐在车里东张西望,几年没出来,感觉整个世界都变漂亮了,连车喇叭声都很好听。
盛擎在开车,余光扫过少年,有那么高兴?
陈又说有,他的脸朝着车窗那里,看后退的景物,忽然说,爸,一会儿你上理发店把头发染黑吧,我看着不舒服。
盛擎按着方向盘的手微顿,有什么不舒服的?
陈又揪着眉毛说,你别管了,反正我就是不舒服!
盛擎看着路况,不说清楚,爸爸不染。
陈又,
他搓搓脸,趴着窗户哈气,拿手指在雾气上面画圈圈,我一看你那两边的白头发,心里就闷闷的,还痛。
心痛可不是闹着玩的,那是大毛病。
盛擎闻言,便不再多问,找了个理发店去染头发。
陈又在这里等着,无聊看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他看到佝偻着背,步履艰难的老爷爷拖着一个很大的绿色袋子,沿着街挨个去翻垃圾桶,还有不知道是怎么惹了妈妈生气,被当街打屁股,丢到地上的小孩。
街上的人好多,陈又漫无目的的看着,会乐呵,紧张,好奇,担心,每一种qíng绪都出现在他的脸上,善念值加了好几次,他都没反应,直到系统提醒了才知道这件事。
翻平台产品的时候,陈又看到一个小jú花的标志,他也看不太清上面写了什么字,就问系统,那东西是管什么的?
系统说,叮,防裂,润滑。
陈又露出噢我知道了的表qíng,冻疮膏是吧,名字不咋地啊。
系统,
陈又说,要的善念值也不多,等冬天的时候我买两盒,你要送我一盒,一般都是买二送一的。
系统,
陈又把刚到手的那些善念值和自己的存款全部用出去,买了系统说的那种药,据说他可以多活上几年,这样就能搞定任务了,还能陪陪盛擎,欺骗消费者是要被日成咸鱼gān的,你晓得吧?
系统不搭理。
陈又正要去拿手机刷,他瞥到不远处的商场里走出来几个人,年纪轻轻的,俊男靓女,很醒目。
靓妹的手挂在一个男生的胳膊上,那男生比她要矮一点,看她的时候,眼里刷刷刷的都是爱,在他们的旁边还有两个女生,一个高个子男生。
那两个女生都对高个子男生有意思,但是男生没有给什么反应。
三年一过,不止是盛擎的鬓角白了,靓妹有了男朋友,跟校糙跨过高中时代的那些不愉快,约着出来逛街,还带上俩好友,想撮合一对。
陈又看着那行人朝车子这边走来,他趴上去,隔着车窗看校糙从自己眼前过去。
外面的肖琅苟忽然停下脚步,莫名其妙的看了眼车子。
男生多数对车有着一种女生无法理解的着迷,就跟女生对化妆品和包包的关爱程度差异多,靓妹的男朋友也在看车,他咂嘴说,起码八位数。
那两个女生跟靓妹不懂车,就问是什么车,说牌子没见过。
靓妹的男朋友叽里呱啦的说是在杂志上看到的,没想到有人这么快就搞到手了,总之是很叼的样子。
一旁的肖琅苟在看车,却又不是,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是感觉有人在看自己,很熟悉。
车里的陈又吓一大跳,不对啊,校糙是看不见他的。
这么一想,陈又松口气,他隔着车玻璃碎碎叨叨,还没年轻就老了,校糙啊,我看你过的不错,大四了吧,找工作了没有啊,记得找一份有五险一金,朝九晚五的啊,好好gān,你会更好的。
肖琅苟盯着车,正要用手去碰车门,靓妹催促,他的手收回去,转身走了。
理发店的门推开,盛擎染了头发坐进车里,鬓角的白色被黑色取代,显得年轻了不少,其实他也不老,即将成为一枝花。
陈又把头凑过去,爸,你觉得我怎么样?
盛擎系着安全带,抽空瞥一眼说,还行。
陈又捧着男人的脸,让他认真的看看自己,没觉得我比刚才要红润吗?
盛擎看看,好像是有那么一点。
那是,这可是我花光了所有积蓄搞来的东西,陈又在男人的嘴巴上吧唧一口,走,我们去下馆子!
盛擎用食指抵开少年的额头,让他坐回去,不gān净,想吃什么说,我让厨子做。
陈又翻白眼,气氛懂不懂?
很显然,盛擎是不懂的,他哪方面的食yù都不怎么好,也不在乎,要不是有陈又,他活的都不像个人,而是一台机器,油没了,就不能运转,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