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琅苟头也不抬,死猪不怕开水烫,不怕。
陈又跟他同时开口的,怕。
肖琅苟看了陈又一眼,似乎在说,你都跟你爸玩了,还会怕?
陈又翻了个白眼,他是真怕。
开除不上学是小事,被盛擎知道他和校糙卧槽,他刚想起来,小熊挂件的肚子里有监听器。
盛擎等于是在听有声小说。
陈又很紧,他在心里不停的碎碎念,没事的没事的,我已经表明立场了啊,盛擎知道了,只会觉得我很棒。
他的眼皮一跳,不好!靓妹说了他跟校糙亲上的事,盛擎可不会相信是他头上有虱子,校糙凑那么近是给他捉这种鬼话。
为什么不信,因为如果有虱子,早跑盛擎头上去了。
完啦。
陈又把头往书包里一埋,生无可恋。
肖琅苟的余光在他身上,靓妹的视线也有关注,他这样,很容易就被误会是在害怕,不安。
怕靓妹把事qíng说出去,学校肯定会传的沸沸扬扬,一是肖琅苟头上戴着的校糙光环太耀眼,人长得帅,学习好也就算了,篮球还打的好,在男生那边拉的仇恨够多,二是今天刚有一对同xing恋被开除,没想到还有,学校里真是卧虎藏龙啊。
靓妹扣着手指,肖琅苟,你求我,我就不说出去。
肖琅苟置若罔闻。
靓妹苦涩的笑笑,话里有几分冷漠,也不知道当初我是怎么喜欢上你这个混蛋的。
她把指甲边的倒刺扯掉,盯着冒出来的血珠子,放心吧,我不会说的。
她只是输了一场初恋,心里郁闷是真的,但是不会因为这个就把事qíng散播出去,让盛夏跟肖琅苟面临被学校开除,被其他同学嘲笑的境地。
况且肖琅苟也没赢不是吗?
靓妹看了眼身旁的英俊男生,这次的期末考试,成绩下滑了那么多,可见对方比她要惨,估计短时间都会被困在里面出不来。
喜欢上自己的同xing,要小心翼翼,还要挣扎,自我唾弃,痛苦,怕被周围的人发现。
这么一想,靓妹好受多了。
尽管靓妹都那么说了,陈又还是生无可恋,这个已经救不了他了。
肖琅苟继续刷手机,没给一点表qíng,好像是不在乎。
其实事qíng很简单,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靓妹对肖琅苟一厢qíng愿,肖琅苟对陈又一厢qíng愿。
说到底,都是一厢qíng愿的错。
陈又在校门口看到车,后座不是空的,男人叠着长腿坐在那里闭目养神,他弯腰坐进去,眼观鼻鼻观心,准备以不变应万变。
他琢磨,三十多岁的成功人士跟还在念高中的十几岁少年较量,这要是被传出去,就是欺负小孩子。
而且盛擎要是真的亲自会会校糙,等于是认可校糙的qíng敌身份。
盛擎是不会那么做的,他没把校糙当回事。
陈又把脑子里的毛线团全抖开了,不由得松一口气。
说白了,他是不想盛擎掐了校糙的未来。
毕竟校糙人不错,也没做出什么坏事,只要他想明白了,不去想有的没的钻牛角尖,前途一定非常好。
车突然停了下来,陈又往车窗外看,发现是在一家大门脸的理发店门口。
司机没去盛擎那边,来给陈又开的车门。
陈又懵bī的看看男人,对方阖着眼帘,没有变化。
司机喊道,夏少爷。
陈又这时候已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他把书包丢边上,下车往理发店走去。
不就是因为校糙亲了他的头发一下么,就要他把头发剪了。
陈又撇了撇嘴角,还好校糙第一次亲他的时候,盛擎没有这么变态,不然他的脸得少一块皮。
想想就头皮发麻。
理发店里很大,有四层,一二都是理发的,第三层是坐护发保养的,最上面那层是员工休息的地方。
陈又一进去,早就等候多时的店长就面带微笑的迎上来,也不问是洗剪chuī,还是烫染,直接带他去洗头发。
不多时,陈又坐在椅子上,店长垂眼给他剪头发,态度非常认真,生怕不小心把哪儿剪差了。
店里一个客人都没有,只有店长跟陈又,全程无jiāo流。
陈又看着他的头发一点点的短了,没了,刘海也变的细碎,不用管了。
店长放下剪刀,发现少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会儿睁大眼睛,一会儿又把眼睛眯成一条小fèng隙,他吞咽口水,夏少爷,您对这个发型不满意吗?
话里的语气很是惶恐。
陈又说,没有没有,我很满意。就是太满意了,我怎么从来没发现,自己这么鲜呢。
回到车里,陈又推推男人,爸,我把头发剪了。
盛擎的眼眸睁开,侧头去看,少年原本有点长的头发剪短,露出白皙的耳朵,一张脸的轮廓也变的清晰,gān净清慡,那种狡黠盖过秀气,尤其明显。
陈又摸摸头发,不好看吗?
盛擎扫一眼前面。
司机立刻会意的下车。
陈又还不晓得是怎么了,他的后脑勺就被一只手掌扣住,眼前盖下来一片yīn影,伴随着男人唇上的温度。
爸,你别抠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