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又把纸钱全撒完了,大叔,您安息吧,至于您的儿子,我一定会尽全力照顾好他,把他抚养成人,让他成为一个身心健康,顶天立地的好男儿。
他站起来,走两步又回去,在坟包前跪下来磕了个头,您可以监督我,但是不要随便出来吓我啊,我禁不住吓的。
回去的路上,陈又问系统,给目标取个什么名字,资料显示,目标家境贫寒,不止他爹是个粗人,整个村子都是,他原来还有个哥哥,淹死了,所以他是老二,他爹叫他二狗子。
这名字
陈又知道,他不该去说一个已逝之人的不是,但是,二狗子真的是很一言难尽好么?!
系统说,你能给目标取什么名字,三狗子?
陈又翻白眼,不想跟你说话。
他在路上买了豆腐花,这是二狗子喜欢吃的,很巧的是,他也喜欢,所以二狗子要是吃不了,他可以吃啊,完全不用担心会làng费。
陈又回去的时候,大夫已经走了,小孩还是破布娃娃似的躺着,chūn夏秋冬站成一排,送终一样。
他推门进来,你们杵这儿gān什么呢?
chūn夏秋冬回神,爷。
陈又把豆腐花搁桌上,大夫怎么说的?
没人吭声。
陈又点名,chūn桃你说。
chūn桃见躲不过,只好硬着头皮出来,大夫说说给他准备后事吧。
陈又的脸色一青,准备后事,逗我呢?他走到chuáng前,弯腰去看小孩,哪个大夫这么胡说八道,这不还是喘着气的吗?
chūn桃又冒出一句,挺事不关己的漠然,大夫说也就是这两天的事了。
陈又的脸更青了。
小孩一走,老子也就得走,清风楼玩完,你们也得完,晓不晓得这种厉害关系啊?
都出去,没有爷的吩咐,谁都不准再踏进这个房间一步,陈又改变意思,不对,是半步!
chūn夏秋冬四人退了出去,在外头jiāo头接耳。
爷怎么突然管起那个小孩的生死了,抱到自己的房间不说,还给请大夫,看起来很紧张的样子。
冬枣说道,不是紧张,是宝贝,爷抱着小孩的那样儿,就跟抱了自己的命根子差不多,好像小孩死了,他也活不成了。
秋桔好看的眉毛拧在了一起,这也太奇怪了吧,你们也看见了的,爷上次来的时候,把小孩打的吐血,现在莫名其妙的就疼惜了。
夏梨啃着手指甲,可能是爷回了趟家,在路上碰到什么脏东西,中邪了吧。
chūn桃神秘兮兮的说,梨子你这么说,我想起来一件事,以前我听我姑父说过,有的人死了,不去投胎,专门留在人世捣乱。
夏梨跟秋桔都被唬住了。
冬枣嘲笑道,你就扯吧,还姑妈呢,你连姑姑都没有,哪来的姑父啊,我看八成是你哪个相好的吧。
chūn桃的脸一阵白一阵红,冬枣,你说什么?
冬枣讽刺,我说什么你自己清楚,抢别人的客人这种事都gān的出来,也不害臊。
chūn桃气冲冲的要去拽冬枣的头发,里面突然传出一声怒吼,谁再吵吵闹闹的,都滚蛋!
四人各回各处。
chūn桃跟冬枣暗暗的互瞪一眼,他们在清风楼里都是很会chuī箫的,注定做不成朋友,这事没完。
房里,陈又卷着袖子,这古人的衣服很麻烦,袖子好长,他得卷半天。
卷好袖子,陈又就出去打了盆水进来,清理着小孩全身的伤口,都是血水混着黑泥,他换了好几盆水,才gān净了些。
清理完了,陈又就把从系统那儿换来的药给小孩涂抹上去,试图用仇恨的法子让小孩有活下去的动力,二狗子,你坚qiáng着点,还没报仇呢不是么,你想想啊,你要是这么死了,不就便宜了廖清风那个王八蛋了吗?
药膏是红的,陈又那么一抹,小孩从头到脚都是红红的一片,没法看了。
我已经把你爹下葬了,就在城西。
陈又给小孩把嘴巴上很深的口子擦洗了一下,应该是忍痛的时候自己咬的,掉了一块ròu,他说,二狗子啊,说来也是有缘,我也姓陈哎。
我给你想好名字了,陈久,怎么样?
小孩没反应。
陈又把他轻放到自己腿上,让他趴着,给他处理后背的伤,好多处都烂了,444,能不挖吗,我下不去手。
系统说,那你就和他一起等死吧。
陈又咬咬牙,刀尖碰上去的时候又打了退堂鼓,他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没问题的,只是挖点烂ròu而已,真的没问题,回家,回家,我要回家
等陈又放下刀子的时候,他还在抖,真佩服那些外科医生,太叼了。
过了好久,陈又才缓过来,他给小孩细心的包扎好了,就把人放回chuáng上,做了能做的,已经尽全力,只剩下祷告了。
二狗子,实话跟你说啊,虽然我在现实世界还不到二十岁,但是我已经经历好几个人生了,我可以做你爸爸的,所以呢,以后我会试着把你当儿子养。
因为我实在是真的很不喜欢小孩,我就想啊,自我催眠你是我儿子,这样我能对你温柔点,耐心点吧。
陈又让自己进入一个父亲的角色里面,用慈爱的目光望着chuáng上的小孩,二狗子,我可以跟你保证,只要我有一口饭吃,你肯定就会有半口饭吃,我能睡chuáng,你就不会睡大街上。
他把小孩的手指握住,避过了几条血口子,你要快点好起来,那样才能对我发火,打我骂我啊,你说是不?
说起来都是那个廖清风犯下的错,我是新来的,不关我的事啊,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