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监请区长喝茶,俩人共事这么多年,真正以朋友相处,唠闲话家常的时候,一次没有过。
这次也不会是。
上回的事还没水落石出,暂时糊弄着搁一边了,王监说,这回幸亏没闹大,不然我俩这个年都别想过了。
区长心说,还看不出来吗?我俩已经过不了了。
王监chuīchuī茶,我已经申请把人调走了,现在还没批下来,再等等看。
区长继续在心里说,等什么啊等,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上面就是要我们担着,做做pào灰,怎么可能批的下来。
王监好像是有所察觉,你好像有话要说。
区长摇头,没有。
他喝口茶,忘了是刚泡的,烫的他舌头发麻,不但一口吐了出去,还差点丟了手里的茶杯。
王监心疼自己的茶水,哎这茶我平时都不舍得拿出来喝,也就你来了才泡了点,你倒好,还给吐了。
区长一张老脸抽搐,他跟这抠门的家伙坐一会儿都头疼。
随后王监说了一些体面话,就让区长走了。
走出办公室,区长背着手看天,叹了好几口气,面色很凝重。
分队的队长路过,上前敬礼,区长好。
区长随口一问,从哪儿来啊?
这不快过年了嘛,上头发了不少东西,刚分到我的队里,我来跟王监打个报告,看可不可以给他们申请一台洗衣机,算是新年的一个礼物。
洗衣机?区长动动眉头,那些人的福利越来越不错了,你去忙吧。
队长,哎好,区长再见!
他摸摸后脑勺,心里纳闷,过年了,区长怎么一脸心事重重的?整的跟天要塌下来了似的。
被陈又猜中了,年前果然下了场雪,这次D区的氛围却非常好,因为有洗衣机了。
虽然规定不能洗衣物,只准洗被套chuáng单,那也是做梦都能笑醒的好事。
陈又是老大嘛,当然是他第一个用,在他美滋滋的看着被套转啊转的时候,才想起来外面雪花飘飘,半点阳光都没有。
晚上,何思阳铺被子,陈又在自己的chuáng铺上坐着,脚边是黑乎乎的被芯。
难得勤快一回,就成这么个造型,他还是懒一点算了。
何思阳躺了一会儿,伸手把被子一掀,陈又就主动的挪了进去。
你这被窝里真暖和啊。
何思阳拉拉被子,废话,我不躺躺,你进来能暖和才怪。
陈又伸直腿,往温暖的地方移动。
何思阳皱眉头,没洗脚的人别碰我。
陈又就碰,哥哥明天洗。
何思阳,
你手脚冻没冻?陈又说,冻了就跟哥说,给你擦擦冻疮药,市面上买不到的。
何思阳不说话了。
陈又也不说话,他在一边回忆青chūn年少轻狂,一边留意着系统报时,把它当闹钟的也就陈又了。
在系统提醒零点到了,已经是第二天的时候,陈又忽然说,生日快乐。
何思阳猛地侧头,唇擦到陈又,俩人都是一怔。
回过神来,陈又跟何思阳才分开,他赶紧表明态度,还给对方擦嘴,生怕被误会是在打什么主意。
作为一个发过毒誓的人,陈又不敢随意撒欢。
不知道怎么了,何思阳突然就冷了语气,怎么知道的?
陈又适应不来他的转变,我问过区长,他老人家被我烦的受不了,就把你的生日告诉我了。
片刻后,何思阳意味不明的问,你就这么上心我的事?
也不是
陈又心里一突,怎么感觉自己正在自寻死路啊?他决定换一个思路。
你是我的弟弟嘛,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何思阳背过身。
陈又瞪眼,熊孩子,特么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就莫名其妙的闹脾气了?无法无天了都!
他扒少年耳朵,叫声哥听听。
何思阳的声音很冷,没有商量的余地,不叫。
陈又诱哄,只要你叫一声,哥就答应你的一个要求。
刚才还没商量余地的何思阳,哥。
陈又激动的一把抱住何思阳,心里狂笑,哈哈哈哈哈我也有弟弟了!
他开心的拍着少年,什么要求,你说。
何思阳意味深长,改天再告诉你。
陈又呵呵,还搞神秘,你以为这样就能吓到你哥么?傻孩子。
他用脚卷着被子另一头,准备睡觉了,扭头说晚安的时候,冷不丁看到何思阳的恶念值减少到6.5。
呆了呆,陈又在被窝里发疯,动了动了动了,系统,我快搞定了!
系统泼冷水,一半进度都没有。
陈又,我要投诉!
他在目标那儿找温暖,阳阳哎。
叫的实在恶心,何思阳的眉头打结,你在发什么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