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一会儿,陈又给人摸摸额头,摸摸脸,温度降下来了,没事了。
他松口气,就去找系统算账。
那么贵的药,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副作用?
系统弹出自动回复,叮,有事请留言。
陈又,
他咬牙切齿,等着,有你求我的时候!
将近一小时后,何思阳倏然睁开眼睛,神qíng悲痛,小悠
陈又瞥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少年,看来是做梦梦到自己那个惨死的小妹妹了。
可怜的娃。
他把缸子一放,既然醒了,那就自己喝水吧。
何思阳抿抿唇,意外的湿润,并不gān燥,身上也不是粘腻腻的,很清慡。
给你擦过了,陈又光着膀子说,你的衣服上都是汗,给你拿去洗了,你身上这件是我的,先穿着。
这里一年才发一套囚服,脏臭就不用说了,还容易破,拳头够硬就抢其他犯人的穿。
那些体能差的,弱的,只能被迫穿破的烂的,有的扣子都没有,就会被按一个行为教育失败的罪名,有的是苦吃。
人吃人的地狱。
陈又没要其他犯人的囚服穿,他受不了那味儿,宁愿不穿。
有不舒服的地方就告诉哥。
何思阳不说话,他合了眼,似乎是无动于衷。
陈又气的磨后槽牙,良久后,耳边响起一个声音,谢谢。
他哼哼,算你有良心。
尽管病着,何思阳还是能感觉到男人一直在照顾他,每当他难受的想死了的时候,对方就会出现,然后他就死不成了。
一次两次,后来他记不清是多少次了。
弟弟吗
自言自语的喃喃了声,何思阳又睡了,再次醒来时是在深夜,记不清多长时间没睡这么沉了。
房里漆黑一片,充斥着各种嘈杂的声音,和17号房里的每个晚上一样。
他没一天睡过,这次却睡着了。
也许是生病的原因。
何思阳敛了敛眉,听到身旁的男人在嘟囔,一只手就伸了过来。
男人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嘴里嚷着什么真大啊。
何思阳的脸色瞬间就是一沉。
手被挥开了,陈又一阵摸索,抓着自己了,他吧唧吧唧嘴,小了不是这个
啊,抓到了!
陈又抖动肩膀,嘿嘿嘿的笑个不停,特别开心,也特别欠揍。
再次将那只手挥开,何思阳额角的青筋突突的跳,他yù要起身,一个身体靠过来,伴随着模糊的梦呓,阳阳哥会罩着你的
这个过于亲近的称呼让何思阳愣了愣,他垂下了眼帘,遮盖了此时莫名的qíng绪波动。
另一个被窝里,陈又唉声叹气,睡前他找系统小兄弟定了闹钟,何思阳醒来时,闹钟一响,他也就醒了。
刚才纯属是耍流氓,可耻。
真的太可耻了。
都怪何思阳,弄开他的时候没用多大力道,给他一种可以胡作非为,这样那样的错觉,不然他也不会耍一次流氓,还耍第二次。
老大,烧起来了,好大的火,快啊,快救火啊
东子在说梦话,一声吼叫把陈又吓的差点从chuáng上摔下去。
反观人何思阳,屁反应都没有。
陈又翻身,面朝门口方向,他有原主的记忆,知道对方跟东子老余的过往,也知道东子喊的那场火,做梦都忘不掉。
无论是金色,还是这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少不了酸甜苦辣咸。
一通比古代女人那裹脚布还长的感慨后,陈又用脑过度,有点困了。
有个声音传到他的耳膜里,你还要装睡装到什么?
刚睡着的陈又,
他忍住想打人的冲动,我这不是怕你尴尬么?
何思阳讥讽,我尴尬?
陈又撇撇嘴,不是你,是我,所以这个话题就此结束吧好不好?哥真的想睡觉了。
何思阳显然是认为不好,他冷漠的说道,带着警告,又疑似是善意的提醒。
肖飞,要是你还想着顺利的走出去,那就离我远一点。
陈又瞅着少年头顶的恶念值,能对他说这么一句劝告,是很大的进展了。
不过,出不出去的,对我不重要,感化你,让你面朝阳光,chūn暖花开才是我最重要的事。
出去gān什么?外面的物价那么高,青菜萝卜都要好几块钱一斤,房价更是高的令人发指,在这里吃免费,住免费,水电免费,多好。
何思阳,
他跟这个男人的脑回路不在一个频道,对方在外太空。
喝水不?
陈又摸到一早就搁在chuáng头,给何思阳准备着的缸子,拿去吧。
先前何思阳的身上流了那么多汗,是渴了,他抿抿嘴,伸手去拿缸子,周围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什么也看不见,摸不着,没有方向,全凭直觉。
陈又突然发出一个哼声,意味不明。
大脑空白了十几秒,何思阳的手如同被毒蜂蛰了一下,他猛地收回手,脸一阵青一阵红。
都是男人,没什么大不了的。
陈又反过来安慰青涩到有点可爱的小少年,估计这会儿脸红成猴屁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