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良秦点点头,严媛便起身去拿了,问严柏宗:“你要么?”
“我不要。”
严柏宗说着却站了起来,走到了秋千跟上,看了看祁良秦。
祁良秦也不知道是不是赌气,说:“严先生。”
严柏宗就在他旁边坐下了,问:“是不是我昨天说了什么话让你不高兴了?”
“没有,”祁良秦说:“本来也都是事实。”
严柏宗沉默了一会,那边严媛已经端了两杯果汁过来了,他站起来,说:“我不喜欢孙淼。”
祁良秦一愣,严柏宗却已经站起来朝外走了。他直起上半身,看着严柏宗的背影。严媛走了过来,将其中一杯递给了他:“水蜜桃的。”
“谢谢。”祁良秦一边喝着,一边想,刚才严柏宗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突然跟他说他不喜欢孙淼。
这是他昨天晚上问的话,严柏宗后来问他想不想知道答案,他说不想。他不是真的不想,而是他以为严柏宗肯定会说喜欢。
“我喜欢孙淼,并且打算和她结婚。”他在梦里梦到的也是这样的qíng景。这qíng景叫他心痛,可也是必然事实。
但是就在刚刚才,严柏宗却告诉他说,他不喜欢孙淼。
祁良秦也不是一无所知的小孩子,有些东西他也能感觉得到。比如严柏宗为何会这么说,总是有一些特别的意义在里面。
这特别的意义让他瞬间满血复活。
严媛纳闷地问:“你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祁良秦咧开嘴角,笑容在细碎的阳光中灿烂美好:“好甜。”
“加了蜂蜜,当然甜了。”
爱qíng总有一个阶段,一会酸一会甜。轻而易举地就因为对方的一个举动或者一句话而伤心流泪,烦恼痛苦,也轻而易举地就能喜笑颜开,满心甜蜜。
回头看的时候,觉得那时候的自己好傻好幼稚好好笑。但那才是纯粹又单纯的初恋的样子吧。既不是看透了爱qíng的苦涩之后四大皆空,也不是尝遍了爱qíng的甜蜜之后波澜不惊。还是初尝爱qíng的时候,为了一些小小的事qíng轻易欢喜或者流眼泪。
严柏宗却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严家大哥又在懊恼。
他发现他最近经常莫名其妙地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他为什么会突然说了一句他不喜欢孙淼。
他不知道,想不明白,只是一刹那的冲动之下,眼看着严媛就要过来了,更多的话也来不及说,只能说尽可能简单简短的一句,他就说了这一句。
他觉得这一句话会是让qíng绪低迷的祁良秦开心起来的一剂良药。
他不想让祁良秦不开心。祁良秦不开心,他竟然有负罪感,不舒服。
但是祁良秦曾经那样勾引自己,自己不喜欢他不是理所应当的么,拒绝他也是理所应当的,他当初qíng急之下甚至给过祁良秦巴掌,那么决绝的行为都有过,那时候为什么没有负罪感,如今却有了?
严柏宗叹了一口气。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可能是变了,不再是从前那个严柏宗了。
☆、第56章
七月快到了最后的时候,严家的小女儿恋爱了。
严媛作为富家千金,一直不缺少追求者。但是她自从大学毕业分手之后,就再也没谈过恋爱。
祁良秦曾问过严松伟:“媛媛那么优秀,怎么一直没见她谈恋爱?”
严松伟恨恨地说:“她被渣男伤了心,一时半会恐怕恢复不了。”
仔细一问才知道,原来严媛也受过qíng殇,而且狗血的是,她还是被爱qíng友qíng双重背叛。
严媛大学的时候jiāo了个男朋友,和她圈子里的大部分富家千金不同的是,她找了个凤凰男。男朋友叫杜涛,是农村出来的,但是人很优秀,是他们系的学生会主席,人长得仪表堂堂,严媛对他可以说一见钟qíng。
两个人的关系自然也遭到了老太太的反对,其实不止老太太反对,就连严松伟和严柏宗都有些反对。大概都是男人的缘故,他们看人的眼光似乎都比严媛要准一些,这个杜涛的出身他们倒不像老太太那样在意。他们在意的是杜涛的为人。
杜涛这个人xing子太高傲,要面子,严媛和他在一起,几乎事事都要迁就他,照顾他的自尊心。中国自古以来婚姻讲究门当户对,还是有几分道理的。但凡是门第不对等的婚姻,要远比门第相当的婚姻容易出问题,这倒不是歧视谁。
但是严媛那时候一门心思扑在杜涛身上,爱的火热缠绵,恋爱不到一年就和杜涛搬出去住了,有段时间和家里人闹得很僵。
只可惜这段关系没能善终,毕业之后两个人矛盾加剧,天天吵,最后杜涛劈腿了,劈的还是严媛的好朋友。那朋友虽然是城里人,但不像严媛家世这么好,也就是小康家庭。
“他说他跟我在一起压力太大了,他受不了,他在她那能得到自信和满足,我给不了。”严媛哭着对严家人说。
严松伟气不过,找人揍了杜涛一顿,胳膊都给他打断了一只,如此以来两个人便再无可能了。
严媛为此荒废了好长一段时间才走出来,扬言再不相信爱qíng。严家人虽然心疼,但也庆幸,照严松伟的话说:“我早就知道那小子不靠谱,第一次到我们家来那外qiáng中gān的样,好像唯恐我们小看了他。过分自尊的男人不能要,太自私。”
“那如今严媛这个男朋友你见了么?”
严松伟摇头:“这妮子瞒得紧,我们都是刚知道。”
“我也是刚知道,概不得前段时间她一直说有约,整天不在家,估计就是谈恋爱去了。”
“这一回得给她好好把把关,我妹看男人的眼光不行,只看脸,不看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