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倒要看看谁才是笑到最后的人!”她嘴唇勾起的弧度似是索命镰刀,坚硬锋利,让跟在身后的宫女太监不自觉地就低下了头,只恨不得原地消失才好。
皇后以为这个地方并没有人,殊不知她这个样子全部都被暗卫搬到了皇上面前,还切切实实地表演了一遍。
闫弘新带着慵懒的笑意,看着眼前暗卫所展示的一切,浓黑色的眼眸里尽是兴味,他倒要看看这个皇后会耍出什么花样,保不齐还能让他看一场大戏呢,只是可怜了他的季儿,硬要被皇后扯去陪她去当一回戏子了。
“继续紧盯着皇后,她和什么人接触,平时又都在gān些什么,一律上报。”闫弘新吩咐道。
“是。”暗卫领命而去。
而一旁的李安面上毫无表qíng,只是心里在替那皇后默哀,好好地,却偏要碰一碰皇上的逆鳞,总觉得碰一下没事,却不知道龙的逆鳞哪有这么好摸?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静立了一会,然后上前问道:“皇上可要奴婢去将世子带回去?”
听了这话,闫弘新从奏章上探起头,眼睛看着李安,手上却还是在笔走龙蛇,他笑说:“无妨,关了他这么久,也该让他透透气了。”
虽是如此说着,但他眼里的算计分明显示着他的别有用心,李安隐隐猜到皇上想gān什么,但却还是不敢相信,只得默默退回皇帝身后,替他慢慢研墨。
jīng致华贵的青花冻砚台上逐渐有黑色墨汁蔓延开来,犹如这阳城,被搅得越来越浑浊。
闫弘新想了想又说道:“保护好他,别让那群女人伤了他。”
李安颔首:“奴婢明白。”
不得不说,闫弘新还算是有先见之明,在海青身边派了暗卫保护,不然指不定要被那贤妃打成什么样。
冷贤妃在宫里是出了名的彪悍,就连皇后都不敢与她起正面冲突,就怕她脾气一上来就甩鞭子,到时候即使对方会受到惩罚,可自己的容貌却是永远也回不来,所以在宫里,一般明智点的都是会稍稍避着那冷贤妃。
这海青也不知是踩了什么狗屎运,这刚与皇后遇见,后面又立马撞上了冷贤妃。
这冷贤妃虽说鞭子舞的虎虎生威,但是脑子着实是没有皇后聪明的,当看到海青时,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是哪个不懂事的小太监?居然敢光天化日衣衫不整地到处乱逛。
但随后又想到哪个太监胆子敢这么大?除非是不要命,所以她又有了第二个猜测,那就是宫里哪个不要脸的妃子耐不住寂寞给皇上戴了绿帽子。
这么一想,她当即就是一鞭子挥出,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鞭子就已经到了海青眼前,这一鞭下去,不毁容也得破相。
得亏闫弘新是真心喜欢海青,所以派的也都是暗卫中的qiáng手,这才拦下了那一鞭子,不过这一拦,可叫冷贤妃瞧出了些问题,这暗卫分明是皇上身边的人,如今却被派来保护一个让他戴绿帽的人,可能吗?当然不可能!
所以这皇宫又为何会出现这么一个男人?
还没等她质问,海青却已经率先开口了:“你这泼妇!还敢打我?!”
泼妇?冷贤妃柳眉一竖,当即又是一鞭子甩过来,虽然同样是被暗卫拦了下来。
“你是何人?竟敢就此出现在皇宫之中,简直伤风败俗!”她拿着鞭子质问道,全然不理身后的婢女在扯她的袖子。
“要你多管闲事?”海青呛了她一句,便又是头也不回地走掉了,这地方真是太大了!居然找个出口都这么难,他暗自诽腹。
待他转身,冷贤妃刚想拦住他,却被身后的婢女冷香用力扯住道:“娘娘,那是海世子。”
这一句话,就让冷贤妃的脚步顿住了,她皱着秀眉:“那个很得皇上宠爱的忠襄王世子海季?”
冷香弯腰恭敬地回道:“是的,所以娘娘,与海世子作对,实在是对我们不利,奴婢上次还听说,上次海世子和印公子有了矛盾,皇上可是狠狠地骂了印公子一顿,而海世子却是被留下来用了午膳……”
“哦?”这就有点意思了,冷贤妃突然扯起一抹微笑:“走吧,好久没去看皇后姐姐了,倒还真有点想她了呢~”
其实按理说海青受宠是一般人都知道的事qíng,只是这冷贤妃醉心舞鞭,就连对于皇上本人都并不怎么热衷,更何况是去了解这些东西,但若是她一对这事开始感兴趣,那么,就必定会刨根问底,不搞清楚决不罢休。
……
闫弘新有意让海青到处瞎逛,好碰见一些妃子,至于那些没看到的,他也是使计让她们知道了这其中的弯道。
这皇上的后宫除了自己民间遇见喜爱的女子带进宫的,其他的必定都是位高权重的大家族女儿,这闫弘新喜欢海青,必然不会随便在民间带女子进宫,那么在皇宫里的无论是高阶的皇后和四妃还是低阶的贵嫔美人,无一不是背后有家族的人。
而海青又是在皇宫这么明显的走了一遭,引起了无数的注意,这些美人都是被闫弘新冷落的,深闺寂寞,纵然是多善良的女子都会有怨言,更何况是这群被选进宫的,怎么看都算不上是多良善的姑娘。
于是几天后,闫弘新的早朝上就有了无数进言的官员,个个义正言辞地指责忠襄王世子海季祸国殃民,就连他们原先敬重的忠襄王,也是被他们弹劾教子无方,要求一起查办,如若不然,便是要个个辞官还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