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洛又抬头看了眼海青,眼里划过一丝了然,算起来,那位海家少主也该是这么大了。
“阿黎,此地不是说事的好地方,我知道你有什么目的,看在你那盆芝玉兰花的份上,我便告诉你一二。”
喂喂喂,你叫我啥?我们很熟吗?
千洛将海黎带到自己的产业门下,指着烟柳阁说:“这地方虽然鱼龙混杂了些,但是,这样的地方其实才安全。”
海青愣愣的看着烟柳阁,这明显就是一个寻欢作乐的地方,里面时不时传出来的娇笑声甚至让海青觉得有些刺耳。
“走吧。”千洛扯了一把海青,将他带到了里面,也不理迎上来的各种美人,只管自己径直走进了一个房间。
这房间与外面完全格格不入,等千洛一关上门,那些调笑的秽语便完全消了声,如果不是海青亲眼见到过外面是怎么样子,他完全不敢相信这就是在一个勾栏院里。
淡淡的檀香充斥在鼻尖,房间当中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各色笔筒,笔海内cha的笔各色各样,那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cha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的白jú。
千洛坐在榻上,指了指对面,示意海青也坐下。
待海青坐定,他才开口,声音里带着自信的运筹帷幄,仿佛一切他都是了如指掌。
“阿黎,我知你是想找魔膺宫报仇,但是魔膺宫作恶多端,修仙界哪个不想除了这魔膺宫?但他为何还是逍遥法外,不就是他的实力在那嘛?而且,这魔膺宫的总部就连我千机楼都找寻不到,你又如何能够靠一己之力去报仇呢?倒不如安安心心的在凌仙宗修习升仙,也比白白丢了xing命来的好,你说呢?”
海青的手不自觉的握在一起,显然是在隐忍,他开口的声音中都带了一丝的咬牙切齿:“我知道以我现在的实力,是撼动不了魔膺宫半分,但我爹娘的血也不能白流!我是灭不了魔膺宫,但当年手刃我亲人的魔膺宫贼子我定要让他们血债血橙!”
千洛了解得点点头:“所以,你是要我帮你找到当年动手的那几人?”
“没错,千洛兄,我……”
“诶~叫什么千洛兄啊,我都叫你阿黎了,你直接还我阿洛便可。”
“呃……阿洛,”海青不好意思地开口:“我记得那些人其中有一人的额头上有一道疤……”
“额上有一道疤?”千洛又打断了海青的话,“这样的话,我想我应该知道是谁了……”
“是谁?!”
“是……”
千洛还没说完,便被外面传来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声音实在太大,即使隔音效果再好,也难免会听到那些尖锐的惨叫声和求救声。
两人对视一眼,连忙起身,赶到门外,那里已经又是一片血色,海青不自觉地就想到了刚来的那天晚上。
一样的惨叫声,一样的颜色,就连血的温度都是一样的。
海青抹掉溅在脸上的血渍,和千洛一起加入到了战斗当中。
长鞭毫不留qíng得挥舞,海青的眼里开始有血色在弥漫,募的,他看到了其中一个人,那人额上明晃晃的疤刺激着他的眼睛。
就是这个人!就是这道疤!
海青毫不犹豫得将长鞭挥向那人,不出意料,那人很轻松的便躲开了海青的攻击。
两人开始缠斗在一起,海青似乎真的变成了海黎,对毁灭自己家的直接凶手深恶痛绝,恨不得食其ròu,噬其血。
海青一味的攻击,那人一味的闪躲,直到海青因为太过急切而露出了破绽,被那人一掌打中。
他不屑的看着海青,眼里划过一丝厌恶:“当年,连你爹都不是我的对手,更何况是你这个小毛孩?当初我就应该仔细点,才不至于有你这个漏网之鱼!不过,没关系,现在杀了你也一样。”
“哼。”海青的眼里带着毫不掩饰的仇恨:“想杀我?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那人不屑一笑,欺身上前。
却不想那全力一击被人轻轻淡淡得挡了下来。
“父亲……?”
南枫安抚得看了海青一眼,而后双手结印,攻向那人。
那人的眼里充满了不可置信,声音中带着疑惑:“为……什么?”
南枫轻蔑得看着他,声音依旧是寡淡的:“没有为什么,只是你该死而已。”
“无影印?”一旁刚刚解决掉其他人的千洛喃喃道,这不是魔膺宫宫主南柏封的本命招式么?
那南柏封不轻易出世,只在自己的魔膺宫修炼,几百年来,魔膺宫所造成的惨案,均是那护法莫林所做,就连海黎的家族也是被那莫林所灭。
只是两百年前,千机楼的老祖宗有幸看到过南柏封出手,因南柏封的招式速度极快,让人完全看不清他的所有动作,且那功法没有先例,遂,给它取名为无影印。
南枫如今修为极高,再小的声音,也被他听得清清楚楚,他转头淡淡的瞥了千洛一眼,内含警告。
因这一眼,千洛完全确定下来,这人就是那魔膺宫宫主,那么,修仙界与修魔界……?这么一想,千洛的冷汗都要下来了。
海青吞下一颗疗伤药丸,就地打坐,那人下手及狠,如今,他感觉他内里的金丹都要爆炸开来,整个人都像是泡在熔岩里一般。
南枫也不打扰他,只站在旁边为他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