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源走到她身前,一把抱住了她的身躯,忍不住提醒她,“你要小心赵国荣。”
周清埋在他怀里点了点头,“我知道,赵国荣行事谨慎,上次没有让我们抓到把柄,但是我们把他的爪牙全部拔了。他现在元气大伤,短时间内也不敢再出来蹦Q。”
顾源“嗯”了一声,放开了她,“以后遇到什么难题,记得给我打电话,虽然我不在国内,但是国内还有我的朋友。工作别太累了,要注意身体,晚上尽量少熬夜,会长皱纹的。”
周清撇了撇嘴,“知道了,你好嗦啊!”
顾源笑得很轻松,他郑重地对她说:“丽云,我终于放下了,你以后一定要好好的幸福。”
周清咧开嘴角,回他:“你也是,一定要幸福!”
目送顾源离开后,周清在咖啡馆坐了十分钟,手机收到一条短信,她直接把自己的地址发过去了。
“沈姐。”对面的人喊。
周清正在跟人视频,她撇开脸冲小雪点头,示意她稍等一会儿。
忙完了公事,周清抬眸看她,“有什么事吗?”
小雪说:“我要回老家了,在这个城市又没什么朋友,所以想来跟你告别。”
周清把手机放下,她和小雪并不相熟,想来想去只问了一句:“你父亲的身体怎么样了?”
小雪面有喜色,“好多了,医生说只要静心疗养,再保持锻炼,只要挨过五年不复发,以后就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周清点了点头,递过去一张名片,“以后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来找我。”
小雪一愣,接过了名片,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最后只哽咽地说出一句,“谢谢你,沈姐。”
周清不在意的说:“没事,这世界上谁没一个难处,好好活下去比什么都好。”
告别完了,小雪带着父亲坐火车离开了这座城市。
火车发动的声音响起,小雪望着窗外变化的景色,想起来了两个月前她见到沈姐时的模样。
沈姐坐着沙发里,问她知不知道李宏结婚的事qíng。
小雪摇头说不知道。
其实,她心里有些怀疑和猜测,只是那些猜测她不敢深想。
因为父亲病了,她需要钱,很多很多的钱,只要能把父亲治好,她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却在面对沈丽云时,抬不起头来。
这一瞬间她就明白,沈丽云一早就知道自己丈夫出轨了,并且还查到她头上,当初在超市相遇并不是偶然,难怪后来李宏吃到饭菜时,脸色一直很古怪。
想起从前目睹小三被原配掌掴厮打的画面,小雪整个腿肚子打颤,整个人站立不稳。
预料之中的场面并没有出现,沈丽云又问了一句,“你是想要钱,还是想要人?”
小雪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说出这句话后,意味着得到怎样的羞rǔ。
她还是硬着头皮回答,“我要钱。”
出乎意料,沈丽云开口:“嗯,那套房子你卖了,这里还有二十万,刚好够你父亲的医药费。”
小雪整个人懵在原地,讷讷地问:“你不恨我?”
“你父亲病了,你需要钱治好他,站在你的立场考虑,如果是我,我也会这么做。所以,不怪你。怪只怪我当初有眼无珠,选了这么一个男人。他若是无心,我根本不用防。他若是有心,我千防万防,总是百密一疏。”
小雪永远记得那天,她目送着沈丽云离开的背影,她的魄力,她的果决,还有她的通qíng达理,通通让她佩服得五体投地。
刚才那一番谈话,小雪知道,她是真的不怪自己。
这个世界上,能这样明辨是非的人真的不多了。
大多数的女人都喜欢把男人出轨的原因,全部推卸到其他女人身上。殊不知,她们千防万防,只要男人有心,总能找到机会。
与其去大街上殴打小三,闹得人仰马翻,还不如关起门来痛扁渣男一顿!
整个城市被黑暗笼罩着,周清端着一杯红酒,靠着阳台的栏杆上,瞧着外面的灯红酒绿。
一杯接一杯,周清想起了顾源临走前的那句话――
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不累吗?回到从前的位置,不好吗?
如今她事业有成,过得chūn风得意,人人艳羡,但周清并不开心。
她总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工具一样,机械的帮助系统完成任务,一开始也会有激qíng和斗志,周而复始下去,剩下的只有疲惫。
当这些激qíng和斗志全部被磨去了,留下来的,只有日复一日的磨练。
身边的人来来往往,只有她一个人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品尝着最孤独的滋味。
王雨欣、陶桃……周清还记得她们,可对于她们的感qíng却消失了。连她的父亲,也只是一个影子,而没有关于他的qíng感。
周清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行走的工具,即便这样永久的活下去,代价是没有人的感qíng,这样活着真不是滋味。
她的脑袋迷迷糊糊,望着面前漫天的星光,仿佛只要寻着那个地方走,她就可以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周清攀爬上阳台,跃身一跳,整个人混混沌沌的,耳边有呼呼的风声刮过,她闭着眼,嘴角露出了满足的笑容,终于自由了。
她落入了一个结实的怀抱,男人充满着磁xing的嗓音,“为什么这么做,现在这样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