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东西送到便离开了,萧执沉默看看食盒,进了神影卫府。
一连好几天萧执都在外忙碌,未曾来看期思,这天傍晚,期思回了别院,刚进前厅端了杯茶正准备喝,却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过来,看看你退步了没有。”
期思猛然转身,手里的茶水险些泼出来。
他惊喜之极,放下茶盏就一阵风一样跑到院子里,扑进重逸怀里。
“师父!”
重逸一身白衣,面容依旧是俊逸潇洒,笑笑拍拍期思后背:“一点儿不稳重。”
期思站直了仔细打量重逸,看他还是老样子,嘿嘿一笑,问道:“是不是萧执让陆应秋找你的?”
重逸却问:“萧执?陆应秋说你托人找我,那应该是他了。”
期思看着重逸,百感交集,问他:“师父,你都知道了吗?”
重逸点点头,神色郑重了些,拍拍期思肩膀说:“人生总是动如参商,男儿须得胸襟开阔,担得起大任。”
期思这些日子心里早已平复,再无怨言,答道:“我爹为家国战死,我在这也只是为两国盟约尽一己之力,没有什么可说的……只是当初事情太突然,一时半会没能接受,师父放心。”
重逸看他到底是经历了事情,成熟些,也不担心他,问道:“你传信说有事要找我,看来也不是这件事,怎么了?”
“我来昌煜路上被人喂了毒,叫朱颜瘦……险些废了武功,后来毒解了,但时常内力不济……”
重逸听了不悦:“险些废了武功?什么人?”
期思一脸无奈:“……那是个蒙面的刺客,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
重逸拉过他手腕探了心脉,眉头皱起。
“是心脉受损了,暂且没什么办法,尽量别打架,打架也要心平气和地打,过阵子我去西域看看,找找方子。”
重逸松开手,看着期思,叹了口气。
师父一向潇洒随性,很少会这样严肃,期思一时有些不习惯。
期思看着他表情,问道:“师父,这其实不是我的错……”
重逸笑笑:“当然不是你的错,不过你须得更加勤奋习武,遇到麻烦总归不能指望着运气。”
期思又问道:“师父,虞……七皇弟,他在宫里吗?过得怎么样?”
重逸说:“陆应秋同我说过,他一开始是很不愉快的,后来听说你过得不错,才渐渐好些,不过他要求住在宫外,现在住在江梁的七皇子府,倒也自在。”
期思这才安心些,只是不知道过些年自己与虞珂见面了,会变得完全陌生吗?
期思许久不见重逸,十分想念,说不完的话,又问他:“师父,你这次来能呆多久?”
“不会太久,有些事要去塞外办,还得给你找方子,你的心脉毛病虽不致命,但到底是个隐患。”
重逸提起春山剑,朝期思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过来,先看看你这阵子有没有偷懒?”
话毕,重逸利落地持剑起势,期思也顾不得想别的,乖乖取了剑,先让重逸考校剑术。
院内,师徒二人相对而立,期思身姿笔挺,一身布衣,手执一柄窄长利剑,剑光如水,眼神专注,身上若有似无地蓄着力道,准备随时动作。
重逸手里春山剑并不出鞘,一身白衣,潇洒俊逸。
“要不要让你几招?”重逸随意地踱了两步,眼里带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