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思朝他点点头,问道:“先生可觉得不妥?”
江荀衍打量期思,又像是在思考,随后摇摇头:“凡事平安稳妥为先,不要急切。”
肃帝留期思在宫中住,又有荣王陈漓一道,三人聚在一起倒是有说不完的话,期思想着,若是宫里总能这么热闹就好了。
昭和殿内温暖如春,荣王展开一卷山水图,低头边仔细研究边说:“王兄,要我说,燕国上上下下,难道就没有一个合你心意的女子?”
期思坐在肃帝身边陪他看折子,闻言也好奇地看着肃帝。
“合心意的必然会有,孤却没那时间和心思去找。”肃帝提笔批注了几处,合上折子放到一边,又拿起一本。
这话倒是不假,天底下人千千万万,总有几个能心意相投的,但多数人这一辈子根本遇不到对方。
荣王听了,抬头说:“王兄不需要自己去找,喜欢什么样的,跟底下的人一说,照着那模子,多像的都能给你找来。”
肃帝笔下一顿,瞥了荣王一眼,无奈道:“你当是挑瓜捡枣?”
荣王和期思不由笑起来,期思说:“只有荣王殿下敢和陛下说这事,朝中众人哪个也不敢轻易提什么招纳后宫。”
肃帝摇摇头:“并非是孤脾气大,那群人,劝纳妃就劝纳妃,偏偏能扯到社稷百年、后世功过,回回烦得够呛。”
荣王笑笑:“既然嫌他们烦,不如就好好选选,说不准就有中意的了。”
肃帝叹了口气,说道:“牵一发而动全身,再说吧。”
大凉的赫克依一行提了和亲的事情,便没有再折腾出什么别的花样,期思离开皇宫去找元酀时,元酀的手下刚汇报了事情退下。
“燕国这位陛下是真心待你好”,元酀看见期思脸上灿烂笑容,心情顿时好起来。
期思带来宫里新做的点心,坐在元酀身边,笑道:“陛下和先生都待我很好,他们和我爹是故友,说不定我脾性像我爹,他们因此觉得我亲切。”
他一路进来,发觉元酀房间四周都是他的人,如同与赫克依他们隔成了两股势力,便问元酀:“赫克依来提和亲的事情,你也不知情罢。”
元酀嗤笑道:“我自弘吉剌城到了临潢,便领命带着我的人出发了,赫克依跟大王子是临行前才跟陛下请到了旨意,先前根本没留意他们,我手下的人方才打听到情况如此。”
“为的还是他们手里的商路?”期思整个人放松下来靠在座榻软垫上。
元酀点点头:“燕国与大凉经商往来一向有重利可图,大王子这些年没少敛财,但总也捞不够,我一度怀疑他养着私兵,不过他不惹我,也就没怎么在意。”
“他把金熙推出来,金复他们一族岂能愿意?”期思想到当时大王子与金复兄妹说话的场景,一点没有温情。
“他向来与母族不甚亲近,这回是彻底冷下来了,金家没有能力与他作对。”
期思叹了口气:“想想当时,他要是像这次这么卖力,金熙说不定跟你就成了。”
元酀看他懒懒靠在锦缎软垫上,笑着坐在他身边,侧过身俯视着期思:“我就这么好说话?”
元酀的略沙哑的的音钻进耳朵里,带起一股奇异的感觉,期思抬眼看着他瘦削凌厉的面庞,那双狭长的眸子勾人心魄,不由笑笑说:“当时所有人都这么想,阿思古都快信了。”
“你呢?”元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