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落青一噎,垂眼,毕竟他不是大夫,所以还是不争,他道:“那现在该怎么办?”
鸩书闻言把思绪从药材上拉回来,他一抬眼,就看到那个一直微抬的脑袋委委屈屈的低下去,没了侠士风范,眼睛不停的眨着,纤长浓黑的睫毛不停的扑扇,时不时露出下面好像永远动干净的泛着水迹的眼睛,看起来一点也没有之前的冷漠清俊感,倒像是个孩子了。
江落青眼睛里进了只小虫子,这会儿拼命眨了好多下,这才把虫子眨出来了,这感觉真心不舒服,已经是秋天了,这些虫子在做最后反扑,他曲起食指揉了揉眼尾,又眨了两下,眼前的景象才清晰起来。
他对直勾勾看着他的鸩书道:“你有什么办法止住没?”
鸩书保守道:“暂时没有。”他看了眼这四周围重重叠叠的青山,安慰道:“这里虽说是险境,但草木长势都很不错,路上要是恰好能碰上对症的药草,我就给你治。”
他都这么说了,江落青自然也没什么好再说的,点点头,两人启程出发。
从大河边往上走,一直走到最上面那条小瀑布的地方,这才有了往山上走的路,两人入了山林。
进山之后,江落青才算真正清楚为什么这里会被称作险境了。
刚进入山林,在边缘的时候还算好的,等入了夜,真的是什么都防不胜防,各种虫子,野兽,悉悉索索的蛇,江落青都不想回忆第一天晚上什么都没准备他们是在林子里怎么度过的。
第二天两人伤痕累累,天亮了第一件事就是加快脚步,还有在路上找草药,能够防着那些细小蚊虫的草药。
幸而他们运起不错,中午的时候就找到了,那草药味道大,两人一人怀里揣了一堆,身上全是那种味道也不介意。
江落青手里拿着短剑走在前面,忽的手一抬,斜劈在了横在他们头上的树干上。
“吧嗒——”一小块东西掉在地上,鸩书看了一眼,那是一个半圆形的肉块,上面有两根透明的獠牙,毒液在獠牙上半落不落的坠着。抬脚把那东西踢进一旁的草丛里,他跟在江落青身后继续走。
谁走前面这种事情,是江落青拍板决定的,他有武器又有内力,而鸩书在他眼里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大夫,在前面出什么事儿了就不好了。
鸩书不擅长与人争辩,所以也就没反驳他,只跟在他身后走,替他注意着周围。
江落青目光一转,就看到旁边有一小块空地,他看着前面开口,“旁边有休息的地方,要不要歇一歇?”
鸩书点点头,意识到他看不到,就开了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