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用的虽是敬语,但语气可没多少敬意,这女子就是齐娇。
她被秦子义抢婚之后就蜷缩在西南整顿人马,尽最大的能力让自己手下的人对她的命令做到绝对服从,哪怕是错误的命令。
结果才练到一半的时候就接到了京城分部的来信,说是有人拿了她的信物上门要求她帮忙,这世上有她信物的人也就那几个,齐娇匆匆赶来京城,对上的却是这个抢了她的人,还恬不知耻的要她帮忙的秦子义,她哪里还会给好脸色
秦子义见她这样子,自己心里也不痛快,干脆道:“那次路上我护着你进京,你答应我一件事儿的事儿,齐姑娘还记得吗?”
齐娇腮帮子紧绷,硬绷绷的道:“记得。”
“还算数?”
齐娇毫不客气的直视他的眼睛,道:“我齐娇说话,对什么人都作数!”
秦子义点头,转身把齐娇带进去商议,要不是如今边关四处形势不容乐观,需要他坐手京都才能护住自己手下的人,他是不会动用齐娇这条线的,但他现在离不开京都。
而齐娇这人又跟大将军府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正好可以借用把手上的东西弄出去,再把外面的东西弄进来。
药谷。
江落青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枕在鸩书腿上,鸩书的手还虚虚护着他,抬头看过去就看到一双紧闭的眼睛,呼吸平稳,睡着了。
自己昨天晚上靠上鸩书的时候还是清醒一些的,但他以为鸩书让他靠一会儿就会挪开他了,所以就睡着了。结果现在这样是,他在人家腿上睡了一晚上?
有些尴尬的撑着身子坐起来,发带不知道什么时候松了,长长的发丝顺着他微弯的脖子落出一个半月般的弧度,他手撑着地,脖子微垂,脑袋往下看,浓密的睫毛正因为困倦而扇合个不停。
何莫姑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她一愣,脑子里蓦然出现一个词“美人初醒图”,这个念头刚出就被她自己打消了,一个一点都不柔弱的男人,怎么会是美人初醒?
正想着,看过去,却见那昨天还冷冰冰的江少侠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明明没有雾气,何莫姑却总觉得他呼出了一团带着惑人心神的白雾。
哈欠打完,眼睛一眨,睫毛上就缀了几滴晶莹的泪水,觉得麻烦一样,他伸手去擦,在手上带出一串水痕。眼角微红,那样子跟被人欺负了,正在委屈一样。
何莫姑看的有些心烦意燥,她撇开眼,没忍住又挪回来,视线却被挡住了,刚才还斜靠在石壁上的鸩书已经醒了,坐的位置,有意无意的挡住了她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