鸩书眼眶泛红,他低声道:“我,我一直以为,呼,我一直以为你已经,已经去世了。”
他那段时间真的是如同行尸走肉般活着,即使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他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可他也不想想通,不想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行走世间,一切都好像失去了颜色。
之后……之后……
鸩书像被毒蛇咬了一口一般迅速收回手,江落青不解的看过去,即使他只能看到一个黑白相间的轮廓,他依旧锲而不舍的看着。
鸩书勉强笑了一下,他推了推江落青的肩膀,“我先给你下针吧。”
江落青放下还没吃饭的饭菜,说了声“好”,随即想起什么,转头就要对身边的士兵吩咐,不过张口还是什么都没说,他坐在床边,等鸩书给他下针。
还是等鸩书休息的时候他再下令好了,反正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他不自觉的用手抠着手下的布料,他并不想让鸩书知道他这些年是怎么过来,杀了多少人,手上染了多少鲜血。
大夫……都不喜欢这类人吧,还是不要让他知道了好了,反正,反正也不是很重要。
他从不是一个良善之人,可鸩书是。
拔完针江落青就催促鸩书去休息了,一路赶过来肯定累坏了,得早点休息。
之后的一个月里江落青和鸩书一直待在一块儿,这里的江湖人士因为有斐济的配合所以轻松了许多,没用多久就镇压下来。
而灭族案也在不紧不慢的进行,江落青并不催促,反而给了他们一个比较长的时间,告诉他们务必严查,不能冤枉一个好人,同样也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恶徒。
吩咐这些下去之后他就和鸩书窝在一个小院子里,他并不怎么想出去,鸩书就陪他一直待着。
江落青不想提自己的事情,于是鸩书就说自己这几年一路行医的所见所闻一个个的说给他听。
江落青听的着迷,好像自己陪着鸩书亲自走过这些路一样。
江落青的眼伤在鸩书的照料下以一种很快的速度好起来,他一天比一天看鸩书看的清楚,自己心里十分激动,不过都老大不小的人了,而且都是将军了,肯定得稳重一些。
他一丁点都没表现出来自己很激动,只是越发想跟鸩书凑在一块儿了,他想睁开的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鸩书。
鸩书对于他突如其来的黏人适应十分良好,毕竟当初在药谷,他们两个人也是窝在一个小院子里,不出去,但有这个人陪着,好像每天不一样的,纯粹的快乐而高兴。
即使那里的景色一尘不变。